難不成,景王當真不顧及她的小命嗎?
他的目光,又落到了面前的霍令儀身上:“喂,我問你,你與景王,到底是何關系?”
正靠在牆上試圖掙脫繩索的霍令儀聞言一怔,古怪地瞥他一眼:“我跟他什麼關系,跟你有什麼關系?”
“那個金鐲子,是他送給未來王妃的東西,卻在你手上,不正說明瞭,你是他心尖上的人。”
霍令儀心中翻起了滔天巨浪,他什麼都沒跟她交代過,只是隨手這麼一套,她以為只是一件普通的小玩意,拿來討她歡心的。
不成想,竟然有這樣重要的象徵意義。
他為何不說呢?
“喂,說話。”駱雍見她不吭聲,耐心耗盡,走到窗前,居高臨下地俯視她。
霍令儀掩去內心的兵荒馬亂,裝傻充愣道:“我見好看故意搶來的,我和他做了這麼多年仇人,還是頭回有人跟我說,我是他心尖上的人,你是不是誤會了。”
“怎麼可能。”駱雍竟然動搖了起來。
事發突然,他確實並未打聽過他們如今關系如何。
只是前面幾回見面,他們都是出雙入對的,再加上金鐲的佐證,自然認定他們二人關系匪淺。
霍令儀輕嗤一聲:“怎麼不可能,你去打聽打聽,我和他積怨多少年了,豈會因為一些小事就和解,他巴不得我就此消失。”
“那他為何要幫你踢蹴鞠?”
霍令儀演得越來越上頭,輕嗤鄙夷,說來就來:“他真的是在幫我嗎?他的目的是搗毀金玉坊,踢蹴鞠,只是順手的事罷了。”
駱雍眉毛微挑,問道:“你怎麼知道金玉坊?”
“……他說漏嘴的。”霍令儀恨不得收回原話,怎麼自己說漏嘴了。
霍令儀掉轉話頭,拿一件人盡皆知的事來擋搶:“他喜歡的另有其人嘛,是平陽侯千金柳青驪呀,世人都知道景王沖冠一怒為紅顏,殘害了鴻臚寺主簿的兒子。”
“可皇上已經賜婚柳青驪和孟玄朗了,景王若是喜歡她,能允許這樣的事發生嗎?”
霍令儀被震驚得說不出話來,何時的事?
這樣的大喜事,怎麼沒人跟她說啊!
駱雍蹲下來,與她平視道:“你與他,當真只是宿敵關系?”
霍令儀不疑有他,斬釘截鐵地點頭:“沒錯。”
“少爺!”有人在外面敲門,“刑部那邊燒起來了!”
駱雍抬頭,便見不遠處的夜空升騰起一片火光,照亮了窗臺。
他眯著眼,二話不說給了霍令儀一巴掌:“撒謊精!敢騙小爺我!他為了你,願意火燒刑部,你還敢說你不是他心尖上的人。”
駱雍沒再搭理霍令儀,轉身出門與回來傳話的侍衛交談:“賬簿可檢查過了,都當場銷毀了?”
“檢查過了,都銷毀了,刑部那群老頭,恨不得生啖了景王,他也確實夠狠,說燒就燒,半點猶豫都沒有。”
駱雍轉著手腕,滿意一笑:“好啊,有膽色,這才是真正的沖冠一怒為紅顏,我看他到時如何與皇上交代,這樣好的時機,不得參他一本,到時將其革職查辦才叫我爹寬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