總不能直言,他們是為了拆散他和青驪而存在的盟友關系吧。
他這樣的正人君子,應當不喜歡枉費心機的小人。
該說嗎?霍令儀一時拿不準主意。
一步錯,步步錯。
早知就不應該答應越少珩做這種事。
霍令儀後退一步,與他隔開了些距離,深吸一口氣,平靜道:“沒有就是沒有。你要是完全不喜歡我,直說好了,為什麼給我希望,又要讓我失望?這樣耍我很好玩嗎?”
對面的人忽然悶笑出聲,眼底閃過的情緒萬分複雜。
像是手握流沙,越是緊緊攥著,流沙從指縫間流走的速度越快。
但他仍然心有不甘,怎麼可能鬆手,掉到地上了,就撿回來啊。
他像是窮途末路之人,走進了一條死衚衕,要如何才能逃出生天?
哪怕是狗洞也要鑽。
“沒錯,我並不喜歡你,我喜歡的是柳青驪,剛才與你牽手,不過是耍你的罷了。”
霍令儀皺著眉盯著他發瘋。
“我也與你說清楚,我孟玄朗根本就不喜歡你,今後不要再來找我了。”
他說話時,習慣性地揚起了下巴,衣襟不再攏住咽喉的位置,一根紅線格外顯眼。
霍令儀凝視眼前的男人,皺緊的眉頭忽然松開了。
一切真相大白。
他手裡提著她的走馬燈,那是她給孟玄朗拿著的,她一直以為拿著走馬燈的人就是孟玄朗。
可她忘了,越少珩為人霸道,什麼都要搶。
她給青驪送了手鐲,給孟玄朗走馬燈,他什麼都沒有。
他怎麼會甘心!
她主動相告,還摘了面具露出自己的身份。
敵暗我明,他卻把她當猴子一樣耍!
面對她的示好,全盤接納,將她的心高高吊起,又重重摔下,好將一顆芳心摔得稀巴爛。
最後還要假裝孟玄朗來說出這樣絕情的話,叫她徹底誤會上孟玄朗,他到底是何居心?
她就算大膽猜測他喜歡自己,真有人會這樣傷害自己喜歡的人嗎?
霍令儀忽然提步朝他走來,他垂著眸往後退去,與她冷漠地隔開一段距離。
可她動作更快,一下便抓住了他的手。
溫軟的觸覺叫他再冷硬的心也軟了下來,他沒有掙紮,但仍警惕地盯著面前的人,最後一次警告道:“說了我不喜歡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