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面前的人皺了皺眉頭,像是很不滿意我的聯想:“為什麼要打你?”
我垂了垂眼:“懲罰……不就是……”
“懲罰就一定是打人啊。”陳度突然伸出手搭在我的後脖頸,輕輕捏了兩下,“這是誰定的規矩?”
我還在因為後脖頸上突如其來的觸感愣神,就又聽見陳度笑說:“我要罰,就罰我們許諾一天吃三碗飯。”
我不僅作息不規律,飲食也是。在家裡沒人在乎我吃沒吃,更多的是有一頓沒一頓的吃飯,感覺不到餓就索性不吃。
還是頭一回有人這麼說。
耳後根逐漸發了熱,腦子裡被“我們許諾”這四個字填滿了,不知道是我太過敏感,還是陳度有意這麼引起誤會。但最終都是我遭殃,反應過來時,緋色已經蔓延到了脖頸和臉頰。
見我這幅樣子,陳度又輕笑了下,微涼的指腹蹭了下我滾燙的臉頰,說:“怎麼這麼不經逗。”
他肯定是料到了我不會反駁他,也不會對此行為做出任何反抗,才敢這麼為所欲為。
我抬手覆住半張臉,眨了幾下眼,小聲說:“你能不能……別看我了。”
明明是句很正常的話,不知道又怎麼觸碰到了陳度的笑點,眼角彎的孤獨更明顯了,聲音都帶了笑意:“許諾,有沒有人說過你很可愛啊。”
我立馬又把手放下來,垂著眼皮不看他,開始做我最擅長的事——沉默。
然後陳度就揉了一把我的頭發,跟我說:“馬上上課了,有事發訊息,沒事也可以。”
我抬起眼看他,陳度又說:“然後等著我找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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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期待著他找我,我少有的在教室裡坐了一個上午,盯著黑板竟還聽進去了半節課。
不過丟三落四的太多,大多數的公式雖然熟悉,但和新的知識點結合下來我就不會了。
上午最後一節課上完,我如願在門口看見了陳度的身影。
陳度站在後門,我坐在最後一排一眼就能看見他,下課鈴一響我就走出去站在他面前仰頭看他:“你等很久了嗎?”
陳度的後背離開牆壁,笑了笑:“我們一個時間下課,能等多久?”
我想也是,點點頭,和他一起往樓下走去。
教學樓下面就是操場,面積很大,午休那個課間很長,我們有足夠的獨處時間。
後來一連的很多天,我都是靠著這點獨處時間才願意待在學校。
我和陳度待在一起,多數時候都是無話的,但只要這個人在身邊,就莫名心安。
我也知道這心安來的很莫名其妙。
似乎是從內心深處慢慢滋生出的一種暗暗的情緒,輕易看不出,但陳度在身邊時,這種感覺就格外洶湧。
“快期中了,明天我要去圖書館。”身邊的人突然開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