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次,江頭帶人這麼早就到了,驛館的驛丞和驛卒們都很驚訝,暗暗不悅。
驛丞上前打招唿,“江頭,這次押送犯人是你啊,今天怎麼到這麼早?”
這話明裡暗裡都是指責江頭都是老人了,還如此不會做事,把人早早帶來做什麼。
晚上睡覺的時間忙活的價格,和太陽還沒完全落山時候的忙活價格,那能一樣嗎?
江頭也知道自己這麼做有些得罪人,但他能怎麼辦?
他想趁著天還沒黑去找大夫開軟功散的解藥,只能委屈驛館這邊的兄弟了。
他陪笑道:“這不是有事,著急,多擔待。”
驛丞聞言看了江頭一眼,沒說什麼,去安排流放犯人去了。
他來到三家犯人前,也不問這些人曾經是什麼身份,在他這裡,就是一群借用驛館的犯人。
“驛館房間有限,想要住房間,需要付錢,你們身上都有銀子沒有?”
燕家陸家的人很平靜,他們身上都有銀子。
唯有雲家人慌了。
雲淮波那繼室當即道:“住驛站為什麼還要給錢?這又不是客棧,是官府……”
驛丞嗤笑,“不拿錢出來就睡大堂,反正我說房間不夠,你們能奈我何?”
“你這是貪汙……”
“閉嘴!”雲淮波一聲冷喝打斷繼室的話,看著繼室的眼神十分冰冷。
繼室打了一個哆嗦,當即不敢再開口信口雌黃。
驛丞半點不擔心繼室說的話,似笑非笑的打量雲淮波,“我都沒生氣,你生什麼氣,讓她繼續說,我還挺喜歡聽的。”
江頭叮囑了小包去幫他跑腿找大夫,心中巨石彷彿卸下一半,這會兒也有心情在一邊看戲。
雲家人,連姻親家族都不管了,還不是任由他們搓揉捏扁,正好給驛館的兄弟出口氣,以免傷了兄弟合氣。
驛丞透過江頭看熱鬧的模樣猜到了什麼,對雲家更加不客氣了。
“不說?不說也成,你們一家子想要住房間,得給雙倍價格。”
“噗嗤……”
江頭沒忍住笑了,“你別為難雲家人了,他們身上別說雙倍價格,原價也住不了房間。”
雲家人一個個低下頭,羞紅了面頰。
驛丞一臉鄙夷,對這種挖不出油水的犯人,完全失去了興趣。
“原來是光腳的不怕穿鞋的,我還以為是朝中有人才這麼硬氣呢!”
驛丞陰陽怪氣了雲家一聲,就把雲家人丟一旁,換上一副笑臉對著燕家和陸家,開口就是銀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