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秒,那些異種竟是齊齊放棄了對他們的攻擊,轉而湧向街道盡頭的那幾人。
那四道人影齊齊動身,為首的男人舉起槍,漆黑槍口挪移,彈無虛發地射入怪物的身體,爆炸的餘波連成一朵朵蘑菇雲的血花。
有他們的加入後,密密麻麻的異種群瞬間被清掃了一大片,青紫的手從布滿殘肢與血肉的地上瘋狂長出,手掌搖動著,上面的笑臉愈發怪異而扭曲。
整條街幾乎都被它們佔領,從上往下看,就像一片血肉蠕動的沼澤,任何踏入其間的人都會被吞沒。
隊伍中的一個長發女人抬起了指尖。
紅光閃爍,只是瞬息的功夫,一條猩紅的長階自她的腳下憑空而起,往外延伸,盡頭是池殊兩人所在的方向。
四人齊齊跑上臺階,本應數百米的距離,卻在他們踏上的那一刻空間陡然扭曲,無形波紋顫抖,池殊眼前一花,那幾人便出現在了他們的身前。
女人的腳下,殷紅色的臺階猶在浮動,邊緣虛化,猶如一段懸浮的綢帶。
這是……天賦?
為首男人的視線在池殊的身上停留了兩秒,在對方看過來之前,又移開了視線。
“我們是玩家。”他說,“這裡不能久留,跟我們來。”
朝央再度發動血色臺階,長階憑空出現在他們的身前,一節節地往上延伸,像一條撕裂空間後留下的傷痕,盡頭消失於未知的黑暗。
“快點。”她冷聲,“還有五秒。”
她用冷漠的嗓音開始倒數,等最後一個陳延也跨上臺階後,周圍空間陡然顫動,池殊感覺自己的身體穿過了一層波動的水膜,短暫的眩暈後,視野由暗變亮,異種們的嘶鳴聲都消失了,他們此刻正身處於一間會客廳,暖色調的地毯上布設著沙發與茶桌。
池殊的視線緩緩投到了那個“熟人”的身上。
安時鏡摘下面罩,露出蒼白俊逸的面容,他眉眼弧度溫和,注視著他,唇角自然揚起,半晌,一字一句道:
“池殊,歡迎回來。”
“那個世界已經無法維持對異淵遊戲的監視和管控,在兆匙能源的加持下,我們已經擁有了足夠威脅他們的手段。位格計劃正式進入尾聲。”
“但最後一步,必須由你來走。”
池殊知道他在指什麼。
餘淵。
那個具有龐大力量的、就連另一個世界都無法將他徹底毀滅的能量體,只能依靠他來處理。
哄騙,利用,甚至殺死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