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方出這種話,他一時間找不出反駁的理由。
他們趕上列車的時候,距離發點還有三分鐘,一進車廂,池殊便靠在扶手邊,一手壓著痠疼的大腿,彎腰喘著氣。
門外的黑暗裡,他依舊能感受到來自那些鬼孩不甘的視線,卻只能徘徊在光線的邊緣,無法寸進分毫。
池殊將額前的發絲捋至腦後,長長吐出一口氣,心有餘悸。
不就是搶了你們一個玩具嗎,至於追成這樣?
他還不太清楚自己新獲得兔子道具到底有什麼作用,但看描述,應該跟他之前的道具一樣,屬於召喚系。
白昭走到他身邊,垂眸問:“你沒事吧?”
池殊抬眼:“沒事,就是有點……”廢腿。
他話還沒說完,忽然感覺一陣刺痛從後腦襲來,那裡的神經一抽一抽的疼,列車正好啟動,他腳下一個沒站穩,直接往前栽去。
白昭眼疾手快地扶住了他胳膊,看到那人的眉微微蹙起,像是忍痛似的,下唇被咬出一個淺淺的齒印。
他下意識去看他的腿:“你受傷了?”
池殊拿指尖抵著突突亂跳的額角,發絲從他冷白的指縫間漏下,半攏住面容。
他道:“頭發沒吹幹,風一吹,頭疼。”
簡稱,自己作的。
還真讓夏影一語成讖了。
後腦殼傳來陣陣刺痛,池殊短發的時候從沒這種煩惱,剛剛那一瞬間,甚至都有種想當場切回大號的沖動。
他閉了閉眼,告訴自己要冷靜。
但池殊很快想起來,自己的冷靜已經被某二字變態拿走了,越想越難以冷靜,加上不時就來昭示一下存在感的陣痛,讓他的內心湧起一陣熟悉的沖動。
他太明白這種沖動是什麼了。
於是下一秒,池殊便一把毫不留情地甩開白昭的手,冷聲道:“我去我位置上休息一會兒。”
丟下這話,他就迅速拉開過道門,走了進去。
白昭站在原地,看著他頗有幾分落荒而逃意味的背影,愣了一下。
他沒看錯的話……她剛剛瞥自己的時候是不是眼圈紅了?
池殊剛走入03車廂,就覺察到了四周的不對勁。
頭頂原來的燈光……有這麼紅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