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最開始是為了什麼,如今他們都被推到了這個境地,上不來下不去,只能閉著眼,全靠賭。
以前寶玥罵過她,說她做事要多斟酌,不能莽撞,賭徒心理最要不得。
她有好好把話聽進去,但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她穩妥不了了。
甚至還不如以前在胤王府的時候,總是很莽撞地在兩條或者好幾條都不明朗的路裡賭一條。
贏了就是贏了,輸了……好一些頂多栽一次跟頭,壞一些可就不知道能壞到哪去了。
但看如今這個情形,他們每一步都是走在刀尖兒上的,是生是死,只在一念間。
於是昭月賭的時候更多了。
她只能用她現在已經知道的東西,全部結合起來,去捋出一條最有可能的路。
但願這次上天還會眷顧她。
葉曦眸光微閃,視線鎖定在葉蘆身上,忽然輕聲道:“從現在起,世上就沒有西平郡王葉蘆這個人了。在外人眼裡,你必須已經死了。你父親定王蒙冤慘死,剩的這個獨子,也死在了當今攝政長公主手上,定王這一脈,絕後了。”
葉蘆一愣,下意識生出恐懼來,卻見葉曦眼中並無殺意,彷彿只是要他記住這件事。
他看著葉曦想要尋求一個答案,葉曦卻別過頭去,不再看他。
背上一時的罵名,換取更大的利益,這是筆很合算的買賣。
葉蘆不用死,宗望也不用相信,但外界的人只要都知道這個訊息就足夠了。
……
一晃半月過去,眾人晃晃悠悠地離京城越來越近。
不是他們不想盡快趕過來,實在是風險太大,一路上躲躲藏藏,太耽誤時間。
但也有好處,一路上所過之處訊息都打探的明明白白。
謠言效果最好,明明沒見到屍體,都只是道聽途說。
但現在外面的訊息已經從“攝政長公主暗殺西平郡王”變成了“攝政長公主將西平郡王淩遲後扔進火裡,燒的屍骨無存”。
越說越嚴重,到最後葉曦都聽得無奈了:“我哪有這般兇殘?”
昭月聳聳肩,道:“人言可畏,不過我們的目的不就是這樣?傳的越難聽,後面的事越好辦。”
甚至可以說不是現在的目的,從流言開始時,這棋局就崩了重來了。
聽聞西平郡王慘死在葉曦手中,對面的人馬就像瘋了一般,牟足了力氣攻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