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說一半兒,宋涼訕笑,沒敢繼續說下去。
昭月看著卻不在意似的,道:“什麼叫胡來?這麼大的事兒,誰敢胡來?不過是覺得事情既然已經發生了,那不如趁此多撈些好處。宮裡頭亂也不是一天兩天,借機敲打敲打,也是殿下的意思。”
“殿下的意思?”宋涼眉毛揚起,有些不忿,“敢情你又早知道的?怎麼回回這樣,叫我來幫忙,又不全告訴我。”
“這不臨時的訊息。”昭月道,“我能晚上還去見殿下聽她吩咐,你不行,又傳出什麼風言風語,更麻煩。”
宋涼想了想,覺得昭月說的有理,又高興起來:“也是,既然叫我來幫忙,那說明我還是有用的!”
昭月:“……”
想了想,昭月還是給瞭解釋:“就拿這李公公來說,他膽子小,說起來犯得也不是什麼大錯,雖然是敲打了他,但又藉著殿下的名義,給他家裡送了銀錢治他母親的病。他之後回到宮裡,就會念著殿下的好,也有利於殿下的名聲。”
“嗯……有理。”宋涼輕輕‘嘶’了一聲,道,“你怕不是早就知道時誰了吧?”
昭月看他一眼,只是笑笑沒說話,轉身走了。
“誒!”宋涼沒叫住人,站在原地徑自想了會兒,忍不住咕噥,“到底是誰啊?”
昭月道:“人放了,但不許給裡面透露訊息,若是他們問起被帶走的人哪去了,就含糊其辭,說不知道,不能說,可聽明白了?”
見守衛點頭,昭月這才放心出門。
本想著難得空閑,回家看一趟,轉角卻遇上楚清樂。
兩人皆是一愣,隨即,楚清樂笑道:“好巧啊昭月大人。”
昭月微微頷首:“楚大小姐。”
楚清樂手裡捏著一匹布料,道:“既然在此遇見昭月大人,不如大人幫我看看,你看這布料可好?”
昭月低頭看了,只見是尋常粗布,顏色不鮮亮,布也看不出什麼來,便上手摸了摸。
不摸還好,這一摸倒是有些驚訝:“好軟,尋常粗布怕是沒有這麼軟的。”
“嗯,這是我的鋪子裡有人研究出來的,我也覺得是好東西,但看著不好看,本錢又低廉,便想著讓人出來擺了攤子賣。”說到這兒,楚清樂又低嘆道,“可惜了,擺了好些時日,也沒賣出去多少。”
昭月想了想,問這料子的價錢。
楚清樂報了個價,昭月心裡便有了數兒:“比尋常粗布貴三錢。”
“是,貴三錢,但我不多掙。”楚清樂道,“尋常粗布和這個布的利潤是一樣的,我家還比別人家要低一點兒,再便宜,我要賠本兒了。”
“你賺的少,但百姓一比,還是嫌貴。”昭月摸著那料子,暗暗稱奇,“若能少花三錢買布,百姓應該不會選擇多花。跟料子無關,這時候了,誰還想著料子好不好,都是看夠不夠便宜。”
楚清樂低嘆一聲,道:“罷了……那便降這三文錢好了。”
聞言,昭月有些驚訝:“那你豈不是……”
“賺不了就不賺了。”楚清樂笑了聲,道,“我又沒窮到飯都吃不起的地步,賣給百姓,到過年時還能給孩子裁件新衣裳,大家都高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