乖張
昭月沉吟片刻,忽然問:“這些事將軍從來沒跟殿下提起過?”
樁樁件件都是大事,對著她昭月一個才見過沒多久的人都說得,怎麼對著葉曦反倒什麼都說不得了呢?
或者說她跟葉曦有什麼區別嗎?她聽了這些訊息,也肯定是要去給葉曦傳話的。
芮良沉默了,良久才嘆道:“殿下對我一直有忌憚,比起我,她從前還是更願意親近李問賢那些人,凡事講究先來後到的。”
昭月點點頭,沒再說話。
接下來幾日昭月留在城中觀察了許久,才寫信給葉曦把事情一五一十交代清了,並用硃砂特地標註出“子舯”這個人。
做完這一切她反倒有些不知所措,不知道是回京好還是做些別的。
思來想去,昭月忽然想起林芷說的那個盜墓賊。
當年所做的玉璧全部被帶進了墳裡,那麼那些是誰的墳?
那還沒被人找到的玉璧如今又在哪裡?
昭月思忖良久,還是決定去看一眼。
不說那些沒找到的,她不費那心力,那些已經找到的,當年眾人的注意力全在玉璧上,說不準會有什麼遺漏的資訊。
正逢新春,家家戶戶團圓的日子,像昭月這種不歸家到處晃蕩的人不多,不歸家還站在別人墳前準備挖開看看的人就更少了。
昭月眉心微蹙,警惕地往後退了幾步。
那人是個二十來歲的青年人,眉宇間卻有些稚氣,說話神情也不像這個年紀的人。
他看著昭月,有些得意:“你來晚了,東西已經歸我了!”
他晃著手裡的一塊粘滿泥土的碎布,好像那是什麼寶貝一般。
昭月沒說話,那人等不到回應,似乎有些不甘心:“我已經找了許久了,好不容易才找到這個地方,你就佔一個運氣好,比我浪費的時間少些,所以這東西本就該歸我。”
昭月問:“你是宗尚書的人?”
“是啊。”他承認的痛快,“如果你們那位長公主的人夠有本事,你現在應該知道我是誰,我叫子舯。”
昭月退的更遠了:“所以呢?你要解決完我再走嗎?”
子舯道:“我要是想殺你你跑不掉。”
昭月搖頭:“那不一定,但我覺得你不想。”
子舯臉上笑意更甚:“在永嘉時我曾見過你一次,你可還記得?”
昭月挑眉,卻還是搖搖頭。
“你應該謝謝你自己,當年那個王八蛋要你踩著我下馬車,你沒踩,所以今日我可以留你一命。”但子舯還是朝昭月揚起了劍,臉上笑意更甚,“但下次我會殺了你,至於那兩個姑娘,他們跟你不一樣,沒攪進朝堂的渾水中,以後就算攻進了京城,我也不會對她們動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