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從地上爬起來,走到葉曦面前,道:“殿下,走吧。”
葉曦茫然地眨眨眼,問:“去哪裡?”
“出宮去。”
“出宮去?”葉曦苦笑一聲,道,“出宮去能做什麼?宮裡宮外都是囚籠,在哪裡能做主的都不是我。”
聞言,昭月不甚在意地拍拍身上的土,把葉曦拽了起來,道:“出宮能做的事多了,李先生在宮外。到了公主府,那是您的地盤,您總做得了主。”
葉曦抬眼看她,眼中茫然更甚,好半晌才像是緩過來一點,反手握住昭月的手,堅定道:“對,李先生……”
昭月猜想其實李問賢也不知道太多,只是葉桉當年跟他透過氣,讓他對著葉曦瞞下了什麼事。
不讓光憑葉曦這麼大的反應,李問賢若是知道,怕是不敢到現在還瞞著。
至少四年前他們從宗望手裡逃出來的時候就應該交代清楚了。
葉曦想必也清楚這點,沒有一上來就挑破,想看看李問賢到底知道多少。
奈何兩刻鐘過去了,李問賢還是抓耳撓腮說不出什麼來,終於把葉曦最後一絲耐心也消磨殆盡。
“先生可還記得我十歲那年,與葉桉一同出門整整三月,為的是什麼?”
聞言,李問賢神色驟變,忙問道:“殿下這是何意?”
“這話應該我問先生。”葉曦語氣淡淡,聽不出喜怒,“葉桉叫先生瞞了我什麼事,您自己心裡清楚。”
李問賢眉心微蹙,不知是想到了什麼,問:“出了什麼事?”
“先生怎麼會這麼問?”
李問賢眉頭皺的更深了,面上盡是糾結。
良久,李問賢才嘆道:“公主要真想知道葉桉公子瞞了您什麼,恐怕只能去問他本人了。當年臣見到您和公子時,那地宮已經坍塌,您昏迷不醒,公子也氣若遊絲,馬上就要撐不下去了。臣顧不得其他,只能先將你們帶回來,葉桉公子身子一向弱,臣不放心,便親自去抱他。卻見公子拉住臣的袖子,說什麼是他魯莽罪有應得,等臣附耳去聽,公子又不細說了。只讓臣跟公主說,又找錯了地方。”
葉曦苦笑一聲,道:“找錯了?要真找錯了,他就不會有說那些話的機會。”
一旁聽了許久的昭月猶豫再三,像是終於忍不住了,問:“所以大公子從前身體其實是沒有那麼差的,對嗎?”
昭月所見過的葉桉別說出門整整三個月,就連三個時辰都費勁,光這一句便能聽出來,似乎就是因為這一趟,才導致葉桉的身體驟然衰敗下去。
葉曦點點頭,道:“對,但我從前一直以為是因為那次太過勞累再加上地宮爆炸坍塌我們費力逃出來才導致他身體更加不好。畢竟在那之後我也休養了很長一段時間才調養好,而他本來就身體弱,虧空下去補不回來也正常。”
昭月沒說話,卻直勾勾地看著葉曦,似乎是在問她從前是這樣以為的,那現在呢?
見狀,葉曦垂下眼簾,良久才道:“是傳聞中保護寶庫鑰匙的那道毒障。”
她抬起頭,看向昭月,道:“都說先祖在他的寶庫裡留下了數不清的財富和能越過所有人調兵遣將的印章以及能讓任何人名正言順改朝換代的聖旨。不光是宗望在找它,我們也一直在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