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奇罷了。”昭月輕笑一聲,道,“你和他那麼多年的青梅竹馬,就算是久別重逢也不會認不出對方。他做了傷害你的事又把你帶回身邊那就說明他對你有感情,可也會怕你,你是怎麼留在他身邊的?”
覃妤念搖頭:“他以為……我不記得了。”
“嗯?”
覃妤念目光空洞,思緒飄回很多年前,哭嚎遍野的小院。
“時間太久了,我顛沛流離多年,好幾次都差點兒死掉,可他找到我時,我卻朝他諂媚地笑了。”
那時劉戴和杜瀾已經互換身份,即便杜瀾是用著劉戴的身份名字來找她她也一眼就認出了那個人。
劉戴說要帶她走,她本來是應該開心的,開心再也不用吃苦了。
可她一切痛苦的源頭,分明是就是來自那個男人。
昭月問:“可是與那塊劉戴一直在找的白玉璧有關?”她頓了頓,又道,“杜瀾,我習慣那麼叫他了。”
覃妤念搖搖頭示意沒事,道:“他一直在找的那塊白玉璧是我家的……或者說是一塊和那個一模一樣的,那塊早就沒了。”
“你家的?”昭月挑眉。
“嗯。”覃妤念輕嘆一聲,道,“但我家的那塊早就被他打碎了。”
亦或是說杜瀾打碎的不只是一塊玉璧,更是她全家人的身家性命。
覃家是商戶,那塊白玉璧是個鯉魚戲蓮的紋樣,本是他們家已經賣出去的東西,只是買主忙碌沒時間來拿,暫時替他保管的。
杜瀾和覃妤念雖為青梅竹馬關系親厚,但難免也有爭吵的時候。
二人吵了架覃妤唸的哥哥姐姐難免要護著自家妹妹,訓斥了杜瀾幾句。
卻不想杜瀾本就心思敏感,一聽覃妤念和幾個哥哥姐姐抱團訓斥他,頓時覺得覃家這一家子還是瞧不起他。
杜瀾見覃妤念全家都極寶貝那塊玉璧,又受了氣,便直接將玉璧偷走想給幾人一個教訓。
只是他年紀還小力氣不足,又是第一次做這等不厚道的事,把那玉璧給打碎了。
可他偏偏因為心虛不敢說,拿了一個圓盤子放在原本放玉璧的架子上,還把紅布蓋了回去。
等覃家眾人發現的時候已經晚了,買主已經親自來取,連補救的機會都沒有。
那玉璧出自一位雕刻大師之手,玉本身又是不可多得的好物件。
買主是個身份頗為貴重的人,格外喜歡玉擺件,對那白玉璧萬分珍重。
看玉璧沒了雖然當下沒說什麼,可沒多久覃家就被人壓垮了,欠下許多銀錢不說,甚至還將女眷幼子全部拉走賣去抵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