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昭月自信自己這藥絕對沒有問題,索性在宮裡張羅開又做起了“買賣”。
纏花這東西在宮裡也能成時興物件,昭月最開始是做幾支小的,送予這殿裡頭看管自己的宮女,沒多久,便有人主動上門來問。
在宮裡頭做生意定然是不行的,昭月也不敢收銀子,但東西送上去了,貴人喜歡就免不了賞賜。
這些時日下來,反倒叫昭月積攢下不少寶貝。
殿中宮女見她會的新鮮玩意兒多,雖說是來看管的,但聚在一起玩鬧,也好說話了許多。
“你在這裡倒是過得自在。”
聞聲,眾人神色慌亂,連忙從凳子上站起來叩拜:“貴妃娘娘。”
平貴妃擺了擺手,示意眾人都下去,自己坐在桌前,斟了一杯涼透的茶水喝了。
平貴妃一人出著神,昭月不敢輕舉妄動,垂著腦袋立在一旁,良久,才聽貴妃道:“這幾日收拾收拾東西吧,三日後本宮命人送你出宮。”
昭月連忙叩拜,道:“多謝貴妃娘娘。”
“靈女不必多禮,你為本宮送來了孩子,應該是本宮謝靈女才是。”
聞言,昭月忍不住偷偷瞧了平貴妃一眼。
她年紀算不得太大,還不到四十,許多人都說女子的容顏過了三十便像凋零的花,可平貴妃卻依舊美豔動人。
她沒有顯赫的母家,在這深宮中多年屹立不倒靠的就是和陛下從前的情分和這張臉,昭月看得出她太想和心愛之人有一個孩子了。
可是這事兒實在太難說清楚,沒了這副姣好容顏,她和皇帝之間的情分還有沒有用。
“你在看什麼?”
“民女……”昭月驟然回神,抿了抿唇,道,“民女只是突然想到靈藥傷身,怕傷了貴妃娘娘這副好容貌。”
聞言,平貴妃伸手撫上自己的臉,反而嗤笑一聲,道:“一副皮囊罷了,怎麼可能有我的孩子重要。”
話是這樣說,可想到那試藥的宮女的慘狀,平貴妃還是忍不住心驚。
那藥確實有用,可帶來的副作用也極大。尋常人若是有了身孕怎麼也要兩個月才能顯出反應來,可是那服了藥的宮女卻不是。
從昭月進宮到現在也才一個多月,服下那藥沒多久那宮女便顯出了症狀,才懷了一個月整個人便面如枯槁,整個人瘦了一圈。
叫最好的太醫來一把脈,卻發覺胎相極穩,這才一個月就能將母親摧殘至此,更別說十月懷胎了。
平貴妃是自幼陪在皇上身邊的丫鬟,二人之間的感情自然不是作假。
她雖然清楚皇帝這輩子自然不可能只有她一個女人,但叫她眼睜睜地看著自己心愛之人與別人纏綿恩愛生子也是不好受的。
年少時二人就曾說想有一個孩子,構想了無數次,說要把全天底下最好的東西都給他。
可是這麼多年,這個孩子依舊沒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