珍珠魚目
平日裡說起一個月來總覺得長,如今每日忙忙叨叨的竟覺得一眨眼便過去了。
昭月瞧著眾人的“畢業作業”,笑著一張張把寶玥畫的畢業證發下去。
昭月笑道:“這下好了,總算可以回家了,我平白無故被你們當成人牙子,這下總算能說清楚了吧?”
李沅這一個月著實累慘了,不僅要學纏花學到深夜裡,還要大清早地爬起來跟著曲若孫壯二人紮馬步,但看所有人都這樣也不好說什麼。
於是乎,雖然每日都好吃好喝的,卻還是瘦了一大圈,下巴尖都出來了。
分明平日裡喊苦喊累最大聲的就是她,可如今要走了,她反而怔怔地捏著那張薄薄的畢業證,看了許久。
隨即大聲道:“昭月姑娘!我回家看看爹孃去,明日就過來,就不收拾東西了,我要在這住一輩子!”
聞言,昭月微微有些訝然,道:“我和寶玥還沒找到店面呢,再說了,你不是想回家賣燒餅去嗎?怎麼這麼著急過來?”
李沅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笑,道:“那是以前,我從小跟著我爹孃做燒餅,我也只會做燒餅,可是現在我會別的了,我喜歡這個,比喜歡燒餅還要喜歡,還可以掙銀子,我想留在這。”
昭月被她幾句燒餅都給繞進去了,好半天才笑道:“行啊,你可以想做纏花的時候做纏花,不想做的時候就給我們做燒餅,兩個都不耽誤。”
聞言,眾人笑作一團。
冷靜下來了,卻都跟昭月說以後還想留下來。
無論是當初說好的在這裡做工一年,還是一年以後,都想留下來。
昭月笑笑,反而道:“一年還長著呢!誰能說得清楚那時的自己想什麼,走一步看一步,如果一年以後想留下,我自然歡迎。”
相比昭月這邊歡樂融洽的氛圍,寶玥那邊簡直不要太冷漠。
大家好像就只是聽了主子的話來領命學東西的,大家在一起這麼久,還是冷漠得像第一天見面,寶玥想煽情都煽不動。
那邊很快散了場,寶玥閑來無事就跑到昭月這邊湊熱鬧,到了半下午人才差不多散場。
寶玥捂著肚子唸叨了句:“餓。”
昭月笑了笑,正想說吃飯去,卻看見一女子怯生生地探過頭來,見到二人才頓時放鬆。
昭月隔著那女子的帷帽仔細辨別了半晌,微微有些訝然,問:“楚小姐怎麼過來了?”
楚予薇笑道:“我是專程過來看你們的。今兒個洛兒回去,我是萬萬沒想到,她才在你們這待了一個月,便能做出如此漂亮的發冠!”
寶玥道:“那也說明是洛兒姑娘心靈手巧,換了別人未必能做成那樣呢。”
寶玥這話其實也沒說錯,發冠算是大件了,才學了一個月就要人家做出來著實為難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