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七章
2023年12月28日,星期四,天氣晴
要說第二次來到住宿制學校我有了什麼長進,最顯而易見的就是我終於知道被燙了以後要沖冷水了。
可能是因為我每次打水都想把它打滿的緣故,最後添的時候總是會濺出來,於是我拿杯子的左手永遠在倒黴。
江眠不止一次問過我:“你怎麼不把杯子放到臺子上打水?”
我:“因為我準心特差,從來對不上出水口。”
打歪了流到臺子上還好,就怕正好打在杯口邊緣,那可免不了受一番老罪。
其實更重要的原因是我怪講究,嫌棄那個打水臺子上倒的都是茶葉、檸檬片,還有泡麵殘渣。
小的時候吃過一個零食,左邊是餅幹,右邊是巧克力醬,那是最早教會我“規劃”的東西,因為醬特少。
上了高中以後,第二件能教會我規劃的就是抽紙,而且他還是買一送二的那種,一包抽紙同時教會我兩個道理,另一個是“財不外露”,哪怕這個財是衛生紙都不行。
為了方便我一般會把抽紙放到桌角,又因為有了第一週剛來的時候統計的我用衛生紙的量,所以我每次來學校都只會帶正好兩包紙。
但我完全忽視了放在桌角的衛生紙對於同學們的吸引力,也忽略了其他因素,比如剛來的第一週同學們都不怎麼放得開,不好意思借你東西。
我也不好意思拒絕,所以在教室的衛生紙就越來越薄,現在沒有後悔借出去東西,只是在後悔自己沒有好好學機率那一課。
什麼叫把偶然當必然?什麼叫不完全歸納!
我宣佈這就是現代版的守株待兔,沒有樹也沒有兔子,只要同樣把偶然事件當必然事件的兩個憨子。
高三的學習就緊張了起來,我其實也沒有什麼特別的感覺,好像我一直以來對於這種事所表現出來的重視就只有在上考場前的緊張失眠和喘不上氣。
我家長說我心理承受能力不怎麼好,說也說不得,我覺得也是,用在網上學到的詞我這應該算是“玻璃心”。
別人說我我可能當下沒什麼反應,但也只是當下了,背地沒人的時候就收不住了。
我媽總是跟我說哭解決不了任何問題,這我倒不敢茍同,她說哭是弱者的表現,但人們往往會偏向弱者,或許不多,但一時半會兒也夠用。
在我看來哭就是一個用來達到目的的很好使用的工具。
最開始的時候在這裡我跟江眠是同桌,後面也不知道怎麼換的我的同桌變成了魏奇,江眠在我前面。
老師的本意是讓我平時教教魏總,可她根本想不到我們兩個坐一塊兒會産生什麼化學反應。
從此以後我和魏奇再也沒有聽過一節課,不是在桌子底下暗搓搓的互掐對方大腿,就是趁老師背過身寫板書的時候打肘擊戳腰子。
有的時候動靜大的老師也會發覺,然後就看著我們兩個。不過被罵得永遠是魏奇,老師總是會覺得他帶壞了我,是他先來打擾我上課的。
對此他不止一回提出異議,最後下課皮笑肉不笑地看著我:“好好好,桑岐,跟哥這麼玩是吧?!我騷擾你?”
我不要臉的點頭:“昂,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