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每次抄筆記的時候都很……“護食”?
用一隻手扒拉住翻開的頁面,另一隻手奮筆疾書,而被翻開的頁面會被他豎起來,把上面的字擋的嚴嚴實實,我每次扭頭看向他只能看到我自己筆記本的黑色本皮。
好想問問他這麼幹累不累。
我給沈逸群最初的備注是“可可愛愛幼稚鬼”,是實話,到現在我也覺得這個備注起得特別貼切,因為他真的很幼稚。
郭晶燦說要借我的筆記本他就會飛速的搶過來壓在胳膊下,表示:“我已經預約了,你排隊吧。”
我因為這事其實老笑他,但不敢像對魏奇的那種笑。
莫名其妙的,當時還沒對沈逸群有異樣念頭的我就特別注重在他面前的形象,就連笑也是把手食指彎曲抵在嘴邊,抿嘴微微一笑:“你怎麼這樣?”
現在想想自己那時候好裝。
沈逸群說因為他想當第一個借走我筆記的,我當時好像問過他:“第幾個有那麼重要嗎?筆記上的東西又不會變。”
他說:“很重要。”
那個時候也沒想那麼多,只當是他熱愛學習,現在回過頭來想想總感覺怪怪的,可能是我心思變了吧,所以回憶起來總會朝著自己希望的方向思考。
沈逸群給過我不少糖,但其中佔比最多的還是奶糖,我倆做同桌的那段短暫的日子不知道多少奶糖遭受摧殘。
忘了是從什麼時候開始的,我倆的課桌中間粘了個塑膠袋,用來扔我們上課偷吃的零食包裝,粘的牢固的塑膠袋下面是一袋開口的巴巴脆,晚自習我倆時不時就低一下抓一把。
最尷尬的莫過於我們倆拿零食的時間撞上了,巴巴脆袋子空間就那麼小,我們同時伸手出來時手背不免有些接觸。
我看他好像沒什麼所謂,就我一個心裡胡思亂想。
沈逸群這個人我一直覺得很溫柔,但總能聽到有同學覺得他很嚴肅,我估計是因為打斷了他的思考。
畢竟我倆下課討論的時候有人叫他出去玩他就很不高興,還會和對方說:“你先走吧,打擾到我了。”
這麼一想沈逸群的情商估計跟我一樣堪憂,當初該讓他跟魏奇學學的。
仔細想想還沒換班的時候我倆的交流真的很多,課上傳紙條課下聊天或討論題目,我去水房打水回來後他永遠在等我,有的時候還會興奮的指著本子上寫下來的步驟說:“桑岐,你看我的新思路,這道題好像可以這麼寫!”
“我給你講講?”
我把水杯放在桌面上,習慣性坐下湊近一看,我的本,我的筆,我的同桌寫下的工整字跡。
於是我們倆課下卡了很久的部分就被他在我打水的小空檔輕而易舉的解決了。
而我也扮演著一個誇誇的角色給予沈逸群贊揚:“超級棒!我就沒想到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