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錯覺，段益輝最近對她比之前“殷勤”一些，但能感覺到，這種殷勤無關感情。
車子右拐，已經完全看不到後方的院子。
她目光收回，也不太在意段益輝到底對她有沒有感情。
都無所謂。
一路上，除開最初段益輝和她聊的那幾句，前排兩人一直在談論高新區的開發專案。
宋家跟政府合作的重要專案，由華研牽頭，不可能，也不會讓她進專案組，她也無需關心。
汪止玲對她很好，但她一直是宋家邊緣性的人物，吃穿用度不會缺她，但她到底只是外人。
她隨便聽了兩句，低眸看到螢幕彈出的資訊，拇指劃開，接著回訊息。
聞芷：[我再跟我師姐說一下，看能不能幫你約到飯。]
聞芷：[如果她不同意，我可能就真的幫不上忙了。]
她肯定是要先尊重柯慧的意見。
茍樹明：[你師姐談過戀愛嗎？]
茍樹明：[你是不是沒有跟她說過我是誰？]
聞芷微微皺眉。
她從小在宋家長大，當然知道這些公子哥心裡是怎麼想的，無論表面再矜貴紳士，大多內心都有種跟“平民百姓”不是同一階層的優越感。
茍樹明跟宋望生關系還不錯，在她面前表現這種情緒已經算少，但無意中的言語裡還是會透露出一些。
現在他想追柯慧，大機率也不認真，他們這些人的婚姻大多數都沒辦法掌握在自己手裡。
這也是茍樹明讓她幫忙約人時，她沒有真心實意幫他的原因。
她本就容易暈車，多看了兩眼手機，惡心犯昏的感覺從心口往上湧，閉眼按了按太陽穴，轉頭想開窗，她這側的後排車窗已經先一步被人降了下來。
風從外卷進來，混著夏熱的幹燥氣。
她偏了視線往前，看到宋望生從車前控制屏上撤走的手。
他小時候被宋海江要求學過鋼琴，手指很長，那時她偶爾去四樓的琴房，撞見過他彈琴，他一隻手最多可以把到十一個白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