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覺睡到第二天早上,夏梅茵剛醒時,路遲青比她早了一秒,休息充足後,人顯然精神多了。
“去運動嗎?”他好脾氣問。
“我不想運動,也不愛運動。”夏梅茵猛烈搖頭,頓了頓,眼尾瞥他,笑得很張揚,“除了在你身上。”
“你真是,把我當運動機械了是吧。”
“挺管用啊,我發現腰瘦一圈了。”
“確實在我身上扭的挺多。”
她哼唧一聲,戳戳他肚子:“倒是我覺得你……腹肌變小了。”
“時間都拿來陪你了啊。”路遲青沒好氣道,無語一陣掀開被子,“健身去。”
剛想起來,兩人同步地差點連人帶被子滾倒地上,那一瞬間,你看著我我看著你,噗嗤一聲笑了。
就這體力,兩個水兵對水手,好不到哪去。
“你很虛弱啊,路遲青。”
“有句話怎麼說,沒有耕壞的田,只有累死的牛。”
話音剛落下,這時,外頭敲門聲嘟嘟響起。
曲珍童年噩夢般的聲音和強震有力的拍門聲穿透室內:“路遲青!三催四請都還不起床,吃個飯這麼難?我生塊叉燒都好過生你吶!要是餓壞梅茵,你看老孃怎麼炮製你!”
好半天,門開啟,路遲青寒著一張臉瞪著他媽。
“嗓門這麼大,耳聾都被你治好了。”
“我那麼小聲你聽得見?”曲珍回瞪,“看看你睡多久了,豬都沒你能睡,不用吃飯啊?你不吃梅茵不用吃啊?”
“嗓門大就算了,脾氣也那麼大。”
“那你去找個漏氣的媽。”
“……”
路遲青套上健身服,一臉不情願拉開門縫,夏梅茵從他背後探出小半個身來,乖巧笑著,“阿姨早安呀,睡得好不好?”
見是寶貝兒媳,曲珍立馬以行雲流水的動作換了張燦爛的臉,用一種奇異的故作賣萌的語調:“早安呀梅茵,我給你燉了湯,下樓喝一碗好不好呀?”
“當然好呀。”夏梅茵一出場,倆母子的戰火也平息了。
“早餐沒吃餓了吧,我還買了酵墅那個黑眼豆豆,你以前上學最愛吃的。”
“謝謝阿姨!”
路遲青見慣不慣了,他的小心髒裝著回南天似的,這種時候假如他較真問句他和他媽誰燉的湯好喝,想都不用想,他媽指定用港劇學來的蹩腳香港話開罵:好心你啦,夠鐘食藥啦你。
這句是他媽平常講的最溜的。
改天上醫院驗個dna,天底下哪有母親這樣打擊兒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