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章 海島驚魂一) 她故意對著路嘉柏與路……
“沒有人能選擇自己的出身, 沒有人能選擇自己的過去,更沒有人能自由選擇自己的未來,我時常在想, 那麼,我們這短暫的一生追尋的究竟是什麼?
“當我有記憶的時候,已經五歲。五歲之前,一切都彷彿是空白。沒有父母,沒有玩具,沒有彩色泡泡, 更沒有精美的食物與玩遊戲時的笑和鬧。
“我從母親溫暖的懷抱蘇醒過來的那一天,天空飄滿白色的雪花,撲天蓋地,覆在我和母親身上。冰冰涼涼,從我的發絲, 沁入我的頭皮,繼而蔓延我的全身。
我們縮在街頭一個隱蔽的角落,貧窮而勞苦的母親看到我醒來,感嘆地說, 你終於醒來,我還以為你永遠不會醒來。
“我問母親, 我睡了多久?母親給了我一個含糊的答案:很久很久。當我想繼續問下去時, 母親卻說,讓我們去找你的妹妹吧,她還躺在福利醫院裡。妹妹那年兩歲, 因為肺部感染在醫院治療。治療是免費的,可一旦康複,就得馬上離開。
“小小的我趴在病房的窗戶上, 看著妹妹又哭又鬧地不肯離開。妹妹哭喊著說道,這裡有牛奶,有巧克力,還有溫暖的床鋪和漂亮的玩具,我不要離開。可妹妹還是被護士強行抱入母親的懷裡。”
說到這裡,星娜笑著轉了轉手中的微型錄音器,“可是不過兩個小時,離開福利醫院的妹妹就停止哭鬧,因為我在街角堆了一個小雪人給她,還和她一起打雪仗。我們姐妹的感情很好,從小到大都是。我的妹妹叫明美,是一個性格尖銳、說話刻薄的小女孩,卻是全心全意為我。
“當我透過鋼鐵訓練營的考核,即將加入軍部的時候,妹妹痛哭著罵母親,說她不該把我送進這種危險的地方,每年招進去的人近百,最後活著畢業的只有十個。母親也流下了眼淚,說這是我自己的決定。妹妹還以斷絕姐妹關系威脅我,哭著攔著不要我去,可我還是掰開她的小手,毅然決然地走進了訓練營。
“我知道這是我唯一的出路。我沒有別的選擇。這世界是不公平的。如果我不加入軍部,不成為上層手中的棋子,沒有可被利用的價值,那麼我就只能像其他從子宮出生的女孩子一樣,成年以後成為保姆、女傭或清潔工,滿了五十歲後踏上一條海船,前往一座叫做極樂園的海島。
“傳說她們可以在海島上安享晚年,完滿地度過這一生。可沒人知道海島上的真實情況如何,就好像我如今並不知道我前往的這座海島是什麼樣的一樣。”
看著茫茫的深灰色大海,以及天空偶爾飛過的幾只白色海鷗,星娜對著手中的微型錄音器壓低了聲音:
“但我們這些從子宮出生的孩子隱約聽說過,極樂園是一個可怕的地方,就像地球人所說的地獄。所有的女人都是流水線上的免費勞工,從早幹到晚,沒有休息,就連喝水也要以秒計算時間,要榨幹每一分可利用的價值。
“在那裡,你只是一枚零件,一枚孤零零的零件。這枚零件不可以與其他零件說話,用眼神交流也不可以。最精妙的監控器可以拍下每個人的表情,每天都有人虎視眈眈地盯著監控……”
說得正盡興,一聲尖銳的海鷗尖鳴打斷了她的思路。
抬眼看前,竟隱隱約約看到一座被薄霧環繞的小島。
她關掉錄音器,迅速站起,拿起望遠鏡遠遠眺望,“四個多小時了,終於快到了,真夠偏僻的海域……”
若不是靠著格拉斯星的衛星拍下的地理圖,恐怕不會這麼容易這麼快找到。
地球百分之七十由水構成,密密麻麻,就像一隻巨大的錯綜複雜的蜘蛛網,其中隱藏著許多的秘密,至今或至永遠,都不會有人發覺。
漆黑夜裡,悽厲哀嚎聲四起,猶如狼嚎,傳遍整片夜空。
星星點點火光從樹林裡若隱若現。
離樹林不遠的一幢巴洛克式風格的別墅裡,梳著長辮子的女主人驚恐地關上所有窗戶,穿著燕尾服的男主人則迅速與男管家、男僕等拿起獵i槍,守候在門後。
一群全身血淋淋、掛著血腸的喪屍舉著火把,搖搖晃晃地從樹林深處走到別墅前的偌大草坪上,嘴裡發出可怕的嚎叫。
咚咚咚——喪屍們使勁地捶打著別墅的大門,或敲打著窗戶,在寂靜的夜裡觸目驚心。
砰的一聲,燕尾服男主人一腳猛踢開門,舉著獵i槍,砰砰砰,朝喪屍們射殺。
喪屍們一邊發出恐懼的哀嚎,一邊立即逃躥,火把全落在了地上,燒得草坪嗞嗞作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