進了演奏廳,找到位置坐下來。他們搶到了比較前排的票,看臺上的人很清晰。
這個樂團是個新生樂團,2011年才建立,前後不到六年時間。經過熱場介紹,順利來到演出環節,她們當時搶這場音樂會,就是為了聽一個曲目。
曲子舒緩入耳,林棲聽得入神。忽然間她的目光定格在一個人身上,這個人昨晚還跟她打電話。
焉嘉客。
他穿著統一的黑西裝,本身就白的面板被燈光一照,更顯得突出,他頭側枕在琴上,手指在琴絃之間摁動。
林棲的目光被吸引住,以致於最想聽的那首曲子到來時,她都沒有注意到。
唐可小心的碰了碰她的胳膊:“夕夕,要來了,要來了。”
她才將目光收回,心思卻早已飄遠。
出了場,林棲問道:“可可,這個樂團很好進嗎?!”
唐可不明白她為什麼這麼問:“當然不是啊,要求很高的,但如果你要是跟國家交響樂團比,那肯定好進些。”
林棲說不上來什麼感覺,既高興又覺得不真實:“那為什麼他在這個樂團,偏偏這個還是我唯一能搶到票的演出,偏偏他還在。”
“老天爺在玩我吧?”
唐可看到她這樣,試探性的問了問:“你不會是在說那誰吧?”
“對啊。”林棲洩了氣,說不上見到焉嘉客心情是好還是不好。
“他還挺年少有為的,哈。”唐可說。
林棲:“哈哈。”
唐可:“哈哈。”
兩人對視笑了笑,不過幸好大家互相不認識。
唐可拉著她的胳膊:“不過他也不認識你,你就別這樣一驚一乍了,我請你吃飯。”
林棲:“好吧。”
她回頭看了一眼劇場,她想過與焉嘉客相遇的很多種方式,但沒想到是這樣,可就算相遇了也沒什麼不同,焉嘉客可能連她的名字都不知道。
她自認為不是一個搞苦澀暗戀的人,但她就是莫名其妙的忘不掉焉嘉客,在這麼些年裡也沒有想遇見焉嘉客那樣讓她心動的人。淮城又在下雨,風一吹,雨全都吹進了傘裡,衣服上沾了雨水。
“你好,請問淮城音樂學院怎麼走?”
一個男聲闖進林棲耳朵裡,她聞聲回頭,焉嘉客正揹著琴,打著一把藍色的傘站在她的面前。
雨從他傘邊緣掉落下來,被發膠固定的頭發有些鬆散,沾了雨水耷拉下來,這麼多年沒見,他的輪廓更加硬朗,半長發也剪掉了,身體依舊很清瘦。
焉嘉客以為對方沒聽清,又說了一遍:“請問,淮城音樂學院怎麼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