忙聲中聽不到門內的動靜。
老式居民樓門板格外薄,如果她沒有靜音,不至於聽不到響聲。
周弈皺眉,敲門的動作重了些。
“周弈?”熟悉的聲音卻從身後響起。
吳瑕懷裡抱了只紙箱,額前碎發濕漉漉貼著頭皮,仰頭看他。
周弈擰眉,快步走下臺階,“外面在下雨,你去幹什麼?”
見他伸手,吳瑕將懷裡的紙箱遞給他,開啟盒蓋,兩只潦草貓忙著啃火腿腸,見有人看自己,很給面子地喵了兩聲,繼續幹飯。
“今天下雨,只有它們兩個在外面。”
周弈不解。
吳瑕抿唇,看著他的眼睛,“我以為它們能讓你開心點。”
周弈垂眸,眼底是種她看不懂的複雜神色,他淡聲反問:“讓我開心的是它們麼?”
吳瑕愣住。
回到五樓,吳瑕從口袋裡翻出鑰匙,擰開房門,推門而入,摸索到牆邊的開關。
啪。眼前明亮。
她從鞋櫃裡取下男式拖鞋,“這雙是舊的,不過只有我穿過,你介意嗎?也可以不換鞋。”
周弈沒搭腔,將紙箱放上一旁玄關櫃,低頭換了鞋。
“有毛巾麼?”
“有,我去拿。”吳瑕轉身去洗手間,周弈跟在身後,她回頭,他言簡意賅,“洗手。”
“喔。”
吳瑕身上總有些清淡的青蘋果的香氣,這個小小的洗手間兼浴室是同樣的味道。
周弈擰停水龍頭,拿毛巾擦手,垂眸看向洗手池前的鏡子,女人眉眼低垂,眼睫維潤。
衛生間狹窄,兩個成年人站在裡面顯得擁擠,吳瑕轉身時屏住呼吸,從周弈手裡接過毛巾,擦幹水分,“出去吧?”
“這就出去?”
“嗯?”
不然呢?
吳瑕不解,抬起眼眸。
周弈第二次拿過毛巾,在掌心攤開。
毛巾尾端在眼前晃蕩,視線忽明忽暗,直到感受他的手掌隔層毛巾在她發頂輕輕搓動,吳瑕才意識到周弈在給自己擦幹頭發,溫柔到不可思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