詩雲
詩雲 taes they te)
——這似是在我靈魂深處知道的一個故事,
在我生前,
在我匆忙的的命中,
盡管萬千流水,
唯此源不去,在初時,
將我呼喚。
黑雲散去時,維格斯坦第隨那諸準備守衛化龍的諸龍子和先巨龍奔至堡壘前的林道間仰頭見那從雲後重現的明麗藍天和那如鑽的暖日,俱是面色慘白。
“沒有龍。”阿帕多蒙呢喃。眾皆望向維格斯坦第等待指示,然,他,盡管不是不能意識到當下的困境,也不是得以忽視從特裡圖恩大街傳來的惴惴不安民眾愈發躁動的低語,心中浮現的卻是另一極清晰,卻也極莫名的願望。
——他想拿起一支筆,撕下一張紙——他想,或者說,他被要求,作為方法和手段,記下這一切。
他想要寫一首詩。
這願望是荒唐的,因此總理大臣將其拋之腦後而立刻召開作戰會議:方才的黑雲毫無疑問是龍雲,昭黑龍心將顯世,為何遲遲不得龍現,或是稍時當來——又或者,來無可期?但,當務之急是確認各處情況,又是心急如焚的數時辰的等待後,維格斯坦第,在之中,不時便被那泉水般湧現的渴望拖拽向他的筆,只在大汗淋漓中拒絕;他的手顫抖地想要說平日不見的詞句,那原因卻是不清晰的,只有一陣熟悉,熟悉得使他顫抖,使他欲在此落淚,祈禱的聲音,響在他耳中,呢喃道:
我不記得……
男人等待著死。他跪風暴中,坐那枯骨懷,含著驚恐而決意的淚,等待著粉身碎骨的瞬間,然,許久,唯那破舊的黑袍,漫長黑發如濃雲鋪面而來。他若在這剔骨磨身的風沙中睜眼,能見的唯是他面前已化骨的人形,眼動漆黑,骨白明亮,不解,迷茫地望他。
——我為什麼要撕裂你,殺你?
那骨清澈,無瑕地呢喃。
啊,人子啊——我甚至不知你,不知我。我不知任何事。
因此,為何我要殺你——傷你——使你痛苦——為何,我要做任何事?
她在海中醒來,第一目竟是銀白。維裡昂?她心想,不住咳嗽,難確定,但感一人在按壓她的胸口,幫她吐出胸中的水。她大口呼吸,後猛坐起,與此人溫良,清澈而吃驚的藍眼相對。
背後,沿海岸,遙有喧嘩,她看著對坐之人的五官面容,愕然無言。
——陛下?
昆莉亞喃喃。這銀發男人卻拉起她的手臂,不由分說,帶她僵硬四肢踉蹌向前,踏開海浪,轉向石岸。
“你是‘鬣犬’罷?”男人沒有回頭,只拉著她跑。他雖跑得不慢,但顯然喘氣,見體力不稱好,說話斷續:“……你們是和白山東的部落起了……起了沖突麼?我瞧他們在殺女人,極慘……不知出了什麼事……”
對不住。
昆莉亞跟他跑入一個山洞,先前全然昏暗,後才見了光明。男人停下,氣喘籲籲,以手撫唇,歉疚道:對不起。我就只能救下這麼多人了。
昆莉亞愕然看眼前,方才捉到克倫索恩抱安伯萊麗雅而蜷縮昏迷的身影,已得一手掌捉住衣領,低吼: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昆莉亞?”
佩提婭。昆莉亞仍恍惚,勉強站立,搖頭。那銀發男人上來勸架,反使佩提婭更是暴怒,一拳揮出,砸到他臉上,將他轟倒在地,複蹲身,一拳又一拳地打他。
——化龍啊,拉斯提庫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