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蔣浮淮說:“周麥琦,你未蔔先知啊。”
周麥琦簽完字回頭瞟了他一眼,飛速掠過這位不請自來的少爺,只當是聽錯了路人在叫她的名字,而後對著快遞小哥問:“可以麻煩幫我搬上去嗎?”
快遞小哥也爽快,“行。”
“還是我來吧。”
身後抱著花的人像是處理幹淨了水漬,襯衫袖口挽起,露出手腕和半截小臂。
那裡空空如也,沒有手錶,也沒有任何富貴的裝飾品。
周麥琦瞥了一眼就收回,沒理他,對著快遞小哥微笑,“麻煩您了。”
“哎哎!”那束不認識的花草被蔣浮淮拉著周麥琦的手臂護進懷裡,他自說自話,放低姿態,扮演一個認錯的男友,語氣誠懇,“我錯了啦,麥琦,你就別和我生氣了,我人就在這,咱們還是不要耽誤小哥下一趟工作。”
快遞小哥左看右看。
一個笑意盈盈臉皮厚如城牆,一個雙眼皮褶皺深壓,瞪大了眼去看旁邊的人。
懷裡有花,眼神交錯有電,俊男靚女營造夢幻氛圍感。
快遞小哥非常上道,“你們忙,你們忙。”
周麥琦翻了個白眼,轉身去按電梯。
臨了,又折返回來把那束還給蔣浮淮。“無功不受祿!”
周麥琦不允許蔣浮淮進門,他於是隔著門口那條類似三八線的界限,幫她撐著門口,看她艱難又小心翼翼地往裡抱著箱子。
“這門不用你扶,放手。”
蔣浮淮咂舌:“小心點呀,都說裡面是花瓶了。”
周麥琦放下箱子叉腰起身,“你別在這礙我的眼。”
蔣浮淮抱臂倚著門框,抬頭目測門梁的高度,岔開話題:“獨居女性不能隨便讓別人上門,以後你還是得留點心。”
“你知道你還不走?”
“我來是有事的,”蔣浮淮撥了撥霧面紙裡面的花草,力求它們挺拔又體面,然後他遞進門內,“拔了我媽幾朵花來給你賠罪。”
“賠什麼罪?”周麥琦一頭霧水。
聽過人在家中坐,鍋從天上來,但是沒聽說過什麼事都沒幹就有人來上門來請罪的。
蔣浮淮彷彿擁有讀心能力一般:“你想到什麼罪我就替她認什麼罪。”
她輕嗤:“大孝子。”
他的眼神亮了一瞬,“不是媽寶男?”
拆掉封口膠帶的剪刀丟在地面,周麥琦扁扁嘴,心平氣和地問:“你很閑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