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極輕,溫樹臣耳力過人,繼而將賀青池溫柔放在薰香的絲綿被子裡,他耳語:“等我片刻。”
“嗯。”賀青池應著。
溫樹臣高挺鼻樑輕擦過她精緻面頰,帶著濃情,親吻了下,起身繞過屏風,隨手拾起睡袍披上,透著一貫文雅內斂的姿態,行至門口。
門外是:
整以暇地立定的溫見詞,聽到腳步聲漸近,循著夜色裡暖色調的光暈,他看到父親身影出現後,完全不遮掩前來目的,開口問:“爸,借一盒避孕套。”
乍然聽到這話,引得溫樹臣眸光打量他了一番,落在那脖頸處太明顯的咬痕半秒,彷彿無聲揭示著男女之情,神色倒是很平靜拒絕,“我的尺寸你用不了。”
“定製款,特大號。”溫見詞薄唇溢位簡短的六個字,話裡潛臺詞透露得清楚,在以前,他不小心看到過溫樹臣禦用之物,與他是一樣的號。
氣氛靜了靜。
溫見詞是來借的,仗著自己在家受寵,有特權。
豈料,溫樹臣從容有度,頗具意味地也送給了他六個字:“不借,我不夠用。”
話音落畢,便把門關上。
室內,保持著安靜的賀青池聽到父子倆的對話,不免將枕頭扔向折回來的溫樹臣,輕聲抱怨,“小詞不著調,你也不著調,這種東西都藏得嚴實點,就這麼被看到了。”
“看到就看到。”溫樹臣貪戀她的體溫,關燈時,慢條斯理地將抽屜那盒東西拿出,人影擋了月光,俯身低語:“藏嚴實了他也懂,看,現在都敢跟我借東西了。”
但沒借到。
溫見詞回來的時候,夏鬱翡已經趴在被窩裡睡著了,她一點兒都不認陌生環境,許是從心裡就接納了溫家。此刻沒褪去紅暈的臉蛋貼在枕頭上,睫毛在吹彈可破面板投下一排極漂亮的陰影。
溫見詞在床邊沿坐下,看了會,才伸手輕輕地撥弄著它們。
夏鬱翡醒來,迷瞪片刻,才遲鈍地回憶起他之前出門是去做什麼,瞬間心跳很快,也沒半點睏意了,一雙眼,往他睡袍瞧。
瞧著,也沒有那東西。
溫見詞語調極慢地“嘖”了一聲。
夏鬱翡臉紅不自控,聲音還夾著點兒羞恥:“沒借到啊?那我們睡覺吧,本本分分的那種!”
是溫見詞去借的,可不管她夏鬱翡什麼事。
但是溫見詞這太子爺專斷霸道的性子,怎麼會真聽她指揮,幅度不大地扯了扯嘴唇,“才給你吃了開胃菜就結束,不符合我家風待客之道。”
夏鬱翡沒想到他被自己父親拒絕了,還要把這事給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