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樹縣冷縣令的夫人主動請纓,去五樹縣的女子學堂成為了夫子,五樹縣也成為了送家中女孩子去學堂最多的縣。”
“冷夫人?”趙豐年沒見過冷存真夫人,只聽聞是個大家閨秀。
楊菱笑著解釋,“冷夫人是京城人士,聽聞也是書香世家,自己本人算是博覽全書。”
“原來如此,這樣說來,冷夫人也是胸中有大丘壑之人。”
春耕後,北地的百姓空閑下來去縣城趕集,卻冷不丁發現,不知何時,北地的外地商人竟然多了起來,似乎每個地方都充滿了煙火氣,再不複幾年前的冷清。
府城裡,這樣的現象更加明顯。
這些商販帶來了許多北地百姓沒見過的物件,大大豐富了百姓們的眼界和生活,同時又將北地獨有的羊毛布、大棗等特産運到了外面,將北地這個大盤轉動了起來。
隨著天河計劃的一日千裡,趙豐年有種感覺,他可能要離開了。
果不其然,沒等到秋收,趙豐年就收到了吏部的調令。
知府大人要調走的訊息很快就傳了開來,引起了軒然大波。
百姓們紛紛不敢置信,商戶們也十分不捨,至於各縣的官員,更是直接來府衙問情況了。
得知調令已下,不可能更改,北地的百姓在沉痛中,決定送給他們最敬愛的知府大人一份禮物。
趙豐年渾然不知,只忙著寫摺子給眾人升職推薦,又怕接任者走偏,寫了一份又一份的北地發展建設方針,新的知府已經在路上了,他還需要盡快將府衙事情理理清楚,好跟下一任交接。
趙豐年心裡也擔心,不知新任知府是何人,為人為官如何,但是他相信,無論是天元帝還是太子殿下,都不可能任由趙豐年打造好的北地再次被人弄得烏煙瘴氣,有了這個前提,來的人哪怕是個首成的,憑著他寫的計劃書,也能發展這個地方。
只是,真到了看到人的那天,趙豐年還是感到了大大的驚喜,新知府竟然是齊晟。
“齊師兄,我萬萬沒想到,竟然是你來了,一別四載,齊師兄在京中一切可好?聽聞去年齊師兄才剛去戶部歷練,本以為要在京城相見了,實在沒想到竟然是你來北地了。”
齊晟也十分開心,“我一切都好!我是自己主動請纓的,你不知道,吏部說要調人來北地,一個個都跟見了鬼似的,雖說要不是我知道這裡被你治理得如何了,我也恐怕避之不及,只是正因為上面的人寧願去其他地方當知縣,我這才能撿漏當上四品的知府。”
到了只剩下兩人的時候,齊晟便跟趙豐年講了京中的局勢。
“五皇子過年那會兒被放了出來,如今朝廷上,他跟太子鬥得厲害,你回了京城,萬望小心謹慎,切莫趟這趟渾水。”
“齊師兄以為,我如今還算是在岸上?”
齊晟苦笑,“我怎麼忘了,你是傅大儒的弟子,勢必是被打成太子黨了,說來,我也是為了躲開這場紛爭,才迫不及待地想要外放做官,北定府情況特殊,我又是撿漏而來,怕是沒有個五年十年的輕易回不了京城,也幫襯不了你了。”
趙豐年笑,“齊師兄能來北定府,已經是幫了我大忙了,北地百姓不易,我先前也擔心不知是誰來,如今見了齊師兄才放下心來,齊師兄只先歇息幾日,待後面我為你引薦北定府官員。”
齊晟應下了。
齊晟在來之前就已經知道趙豐年將北地治理得很好,畢竟他們沒有斷過通訊,他去年一年又在戶部歷練,多少知道了北地的各種稅收,這也是他選擇來北地的原因之一。
只是,等真正見到了趙豐年建設的北地,齊晟只覺得心中的驚愕已經到達了頂點。
回到了府衙後,齊晟沒忍住對趙豐年長作一揖,“阿年,我不如你多矣。”
趙豐年哭笑不得地扶起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