巧娘當即就笑了,“這魚確實是撿來的,卻是在河溝裡撿的,你是沒見到,十來條巴掌大的魚,好端端地飄著了,有的還在甩尾巴,瞧著跟醉了酒似的,這不,被我一盆都給舀回來了。”
趙來賀是個獵手,尋常人不知道,他往年在山裡的山澗裡卻遇到過這種情況。
“這魚怕是吃了什麼有毒的,萬一肉也有毒,還是扔了吧。”
巧娘頓時有點猶豫,其實她也猜測這魚怕不是生了病的病魚,若是這樣,那確實不能吃了。他們大人倒是無所謂,就是寶兒身體虛弱,可不能隨便亂吃。
“爹,娘,這魚可以吃,魚吃了頭痛花,吃暈的。”芫花含有毒素,能麻痺魚的神經,河溝的那一截並不大,但畢竟是活水,魚吃下去的毒素不多,這也是為什麼撈上來的時候有些魚還在甩尾巴,而且內髒都處理幹淨了,不影響的。
巧娘回憶了一番,確實想起來水面有頭痛花,只是她還是頭一回知道魚還能吃頭痛花吃暈的。
趙來賀這下就懂了。
“那這魚還真能吃!嗨呀,怎麼沒能早點發現呢,早點發現這玩意還能這麼用,誰還躲著走。”
“以前也沒人特意把它扔水裡呀,這有誰知道呢,這次也是運氣好,估計是他們小孩子扔著玩,誤打誤撞。”
其實芫花的根莖磨成的粉才是藥魚的首選,花蕾也要揉碎了才有用,否則,就是扔下去,也藥不到魚。
只是,芫花的價值可不是隻有捕魚。
也是時候先賺點小錢了。
“爹,我們去挖頭痛花賣吧。”
“啊?”
“頭痛花這麼有用,能讓魚吃了睡覺,我喝的藥也讓人想睡覺,說不定頭痛花就是藥呢?我們把它挖一點拿去縣城裡賣好不好?”
兒子想要賺錢,也是給家裡分擔,趙來賀是很感動又心疼沒錯,但是,“寶兒啊,這個花能藥暈了魚,跟人喝的藥是兩碼事,你喝的藥裡面可沒有頭痛花的。”
趙來賀也是讀過一年書的,只是後來家裡只能供一個,先生說他長的壯缺了幾分文氣,趙老頭便讓他回家來了,這些年來,兒子的藥方他都是會背的,很清楚裡面並沒有一味叫做頭痛花的藥。
“頭痛花是村裡人這樣叫的,萬一它還有其他名字呢?”
趙來賀猶豫了,這種還真有可能。
趙豐年繼續,“不如我們先挖一些拿去孫爺爺的藥鋪去問問,孫爺爺的藥那麼苦,聞著也頭痛,但是可以治病,說不定,這個頭痛花就是能治病呢?”
趙來賀哭笑不得,巧娘倒是覺得,這話聽著有道理。
“你就帶點過去唄,反正要給寶兒配補藥,到時候背上背簍,也不是很重,難得寶兒想這麼個辦法。”
“那也行吧。”
“爹,我們連著根一起挖吧,這樣能新鮮些。”
巧娘點頭,“是這個理,新鮮的好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