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隨自己多年,知道太多骯髒秘密的佞臣一定要殺!
盤踞孟洛十餘年的張全義勢力,一直是臥榻之側的心腹之患,只要今夜敢趟這池子渾水,一定要連根拔起,殺殺殺……
洛陽宮城內,李曄把張繼祚拉到一邊,笑呵呵地問道:“大舅哥,我岳父、父母大人和麗華媳婦都安頓好了吧?朕怕朱溫的孽黨看到府衙牙兵進宮幫忙,會乘機偷襲張府,挾持人質!”
張繼祚十分拘謹:“陛下,您……還是叫我……繼祚吧!”
李曄哈哈大笑,“我和麗華昨晚已有夫妻之實,所謂患難見真情,只要他們安全了,我也就放心了,咱們哥倆也能放開手腳,大幹一場!”
“承蒙陛下掛念,家父怕朱溫老賊偷襲洛陽,已秘密出城,目前應該在城東的屯田軍中全力防備!”張繼祚一時不習慣皇上的交談方式,雖然聽著很舒服、很親切,卻有違君臣之禮,他可不敢直接叫皇上妹夫。
“哦,屯田軍?”李曄有意探一探張家的家底。
“回陛下,這屯田軍常設兩萬人,駐守城外,農忙耕種,閒時練兵,自給自足,不費公帑,而又藏兵於農,如果陛下需要,僅洛陽十八縣,三日內便可募得十萬軍!”張繼祚如實奏聞。
怪不得朱溫想弒君,便要調走張全義,這洛陽王的實力不是鬧著玩的。
李曄之所以親自挑選千牛衛,又策動龍武軍,不光是為行動成功增加保險係數,更是為了制衡,避免張氏一家獨大,陷入外戚專權的魔咒。
帝王心術不可示人,此刻的李曄還需要團結一切可以團結的力量,共同對外。
正說話間,宮城外的千牛衛暗哨,氣喘吁吁趕回來奏報,有上萬人的軍隊正火速朝著南宮門襲來,遠遠觀望軍旗,像是控鶴軍。
“控鶴軍?末將……那個……繼祚一直擔心城中的這支部隊作亂,陛下可知控鶴軍的將校多是宣武鎮的舊人,一些老兵從黃巢亂起時就跟著朱溫,戰力十分兇悍,朱溫也最為放心,因此才放在洛陽城中監控朝廷,防備家父!”張繼祚介紹道。
“走,一起會一會這控鶴軍!”李曄帶著眾人趕往南宮門。
正欲拾階上樓,宣徽北院使兼皇城使王殷搶先一步,請奏道:“陛下,臣願率本部侍衛親軍防守宮門,人在宮門在,請陛下放心、恩准!”
李曄一把拉上王殷,不容置疑地說道:“王將軍,你是皇城使,熟悉宮城地形構造,一會朕還需要和你商量禦敵之事,就讓侍衛親軍散開巡邏,以防敵人的飛賊再入宮擾亂!”
一行人來到宮門樓,只見宮外的廣場已被火把照的通亮,雖是上萬人的隊伍,卻紀律嚴明、秩序井然,鴉雀無聲。
盾牌手在前遮擋,弓弩手向上瞄準守軍,龜背衝車居中隨時準備撞開宮門,小型拋石機、車弩、床弩、雲梯等均已部署到位。
儼然已展開攻城的架勢,不愧是正規的野戰部隊。
寇彥卿見天子已到,便象徵性進行最後的勸說:“陛下,末將聽聞河南府衙的反賊作亂,攻入大內,便火速率控鶴軍趕來救駕,請陛下勿驚!”
隨即盯著張繼祚說到:“張家小兒,大逆不道,冒犯天威,速速放下武器,開門自縛而出,本將軍會向陛下求情,饒你們一命,若敢遲疑,破門之後,一律族滅!”
李曄哈哈一笑,走上前去,手扶護欄,再次悄然釋放“張儀大忽悠”技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