涼爽的風吹過,彷彿夏天快要過去,只留下濃墨重彩的化不開的漆黑夜晚,連星子都藏在烏雲後。
敗犬不需要安可。
殷青黛和池妄也不需要。
加長林肯在拍攝基地門前停了好一會兒,不知道是誰的手機鈴聲響起,不合時宜的音樂打破了窒息的靜寂,池妄側過身子,斂眸垂睫,沒分旁人半分眼神。
“下車。”他聲音沙啞,帶著隱隱哭腔。
葉向暖心中一動,萬千種思緒匯於喉嚨處,定定的看著周身竟生出幾分寂寥頹廢的池妄,不自覺的心情也不太美麗。
何必呢。
鬧成這般模樣,又是為了些什麼。
真相,痛苦,愛,還是尊嚴?
她沒留下安慰他,拉開車門徑直走了出去,背影幾分冷淡。
連頭都沒回。
池妄死死的盯著葉向暖的背影,好一會兒才回過神來,低低的笑了起來,音量逐漸增高,也愈發瘋狂。
心酸,自嘲,可笑,還有什麼?
他僅存的一絲理智告訴他,葉向暖沒做錯,殷青黛也沒做錯。但是誰做錯了呢?
絕對不可能是他自己。
絕對不可以。
養尊處優桀驁不馴的少爺脾氣下是一顆過剩的自尊心,自信到近乎自負的地步,像是一個未能被滿足的怪物。
池妄向來覺得黑心蓮那人是世界上最卑劣的怪物,從皮囊到心臟,都流淌著黑色的血液。
……原來他也是。
混混沌沌的腦袋被不安填滿,司機早已經識趣的走遠等池少爺自我修復自我折磨,他看向一旁,發現車上不止有他一人。
還有欲言又止的殷青黛。
他滿眼狠戾,不屑的嗤笑:“還留在這兒幹什麼?”
“來看我的笑話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