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向暖又做噩夢了。
她在夢中是旁觀者的視角,看不見,摸不著,但她卻能完全的接受原主的一切情感,像是……一種奇妙的共生關係。
或許是原主的怨恨太重,執念經久不散,這才讓她頻頻託夢給自己吧。
上輩子葉向暖得罪了路挽之後資源掉光,走投無路去參加了綜藝,在選秀上發了個瘋後被徹底封殺,路挽之並沒有在意這麼個愚蠢的小人物的死活。
只是她那時穿著的黑裙令他皺眉,路挽之覺得她玷汙了自己的作品。
再見她時她在一個小導演的酒會上,恰巧他在那裡談生意,見到那肥頭大耳的中年導演色眯眯的把手放到她的肩膀上,垂涎欲滴:“聽話點,得罪了路太子爺後還動了楚總心尖的女人,誰敢用你拍戲?”
“也就是我宅心仁厚,讓你跟著混口飯吃。”
她身子顫抖,眼裡滿是驚懼,但還是抄起酒瓶毫不猶豫的砸向了那油膩中年男人,小導演滿臉是血,一腳踹在了她的肩膀上,面目猙獰的罵道:“你個不要臉的死女表子,還真以為自己是什麼貞潔烈女了?還敢拿酒瓶子砸我?就是今天老子在這弄死你,也沒人能為你做主!”
路挽之微微皺起眉,當初葉向暖並沒有對他做什麼,他並不恨她,只不過是想給她個教訓,如今她瘋瘋癲癲的落魄模樣倒是讓他冷硬的心有了一絲裂縫,這絲裂縫喚起了他久違的同情心。
他走到被打的滿身是血的葉向暖面前,小導演抬眸看見他後嚇得腿一軟,登時臉一白:“路……路太子爺您大駕光臨,是小的有眼無珠,這女人手腳不乾淨,偷了我的東西還出手傷人。”說著指了指自己的腦門,“小的不過是給她個教訓。”
渾身發抖的葉向暖怒了,雙眼通紅:“你說謊,究竟……究竟是誰手腳不乾淨?”
她氣急,但嘴中吐出的字眼單薄而無力。
路挽之抬手吩咐了手底下人,讓他們把她救下來安置在城郊那棟空別墅內。
養貓兒狗兒和養人在他看來沒有什麼區別,權當是他善心大發救了只流浪貓狗。
後來葉向暖再見到他時已經是兩個月後了,身上的傷好了個七七八八,原本的偏分大波浪變成了直髮齊劉海,眉眼低垂,那張美得極有氣勢的臉倒是清秀耐看了不少,只是整個人有些死氣沉沉的。
她見來人是路挽之,嚇得身子顫抖,腿一軟撲通一聲跪下,眼中卻又帶著點希冀和驚喜:“路太子爺……謝路太子爺救命之恩。”
路挽之願意養著她,但前提得是她得和小貓小狗一般乖巧聽話,他欣賞了一會兒葉向暖眼中的驚慌,才將她扶起來。
真可愛啊,像弱小可憐的貓兒,越是露出柔軟的肚皮,越是能勾起主人凌虐的慾望。
他在心中感嘆著。這個不知天高地厚的女人得罪了楚北辰,恐怕也只有自己才敢出手保她了。
路挽之樂得見她被嚇得驚慌失措的模樣,需要女伴的場合都會將葉向暖帶出去,卻從來不在眾人面前解釋她的身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