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照她的意思翻譯,大概是這種情況沒錯。
實在沒必要在他面前演苦情戲,他壓根就不吃這套。舒沛繼續催促電話那邊的人,“你們到底打算拿這位怎麼辦?我可降不住這位佛。”要真硬弄也行,但這可不是一樣的價錢。
江源是真的愣住了,好險沒接住自己手機——老闆女朋友在高鐵站門口被揍了?秦溪在這裡也沒認識的人,怎麼會有人和她過不去,難道是粉絲?
一瞬間他閃過無數可能,但張嘴卻說不出一句讓她留下的話。過來一天,俞修能擠出時間來陪她已經很不容易了,難道還要做更多嗎?待的時間越長,暴露的可能性越大。他們真的不能承擔絲毫風險,事到如今,只能讓秦溪暫且忍耐一番。
問題是他就是個助理,還能做俞修的主兒?江源實在沒辦法,不能直接回答舒沛,只能先模稜兩可說過回複,“那個,舒老闆,您幫忙給她尋個地方暫且安置一下,具體怎麼處理,我得問一下俞老師意見。”
都這時候了還問什麼意見。問就是理由沒編好。這家夥也並沒有她自己想的那麼重要。舒沛倒是無所謂幫不幫忙,這麼大個明星總不可能騙他房錢,但有件事又不能不提,“我醜話說在前頭,我沒錢。房錢你得先轉給我。”
那邊速度倒快,下一秒直接打了兩千——乖乖,這個錢在鎮上無論哪兒都夠了,也就是住不起總統套房。
見了現錢,那活兒保管得給人幹得幹脆利索,舒沛直接把這姑娘從地上拽起來,幾乎是半扶著人下扶梯,“走走走,要傷心咱們在外頭傷心幹什麼,找個酒店好好照顧自己,不必幹什麼都強?”
而且這哭得涕泗橫流場面也不大好看,要是人過來了,又是一個幻滅現場?男人喜歡素顏美女,但不表示真的喜歡素顏。臉蛋就是她敲開俞修心門的鑰匙。
就她現在這幅尊容出現,真要別人瞧見了,別人說不準還會說風涼話。
或許也知道丟人,秦溪沒有太抗拒舒沛動作,半推半就跟著她走了。她這身還是有些紮眼,舒沛幹脆把頭上帽子摘下來戴在她頭上——這樣看著好多了。
別人瞧見了也只會覺得是對甜甜蜜蜜小情侶。
鎮上酒店其實不少,但要匹配上這個價位的其實也就兩家,舒沛沒過多思考,胡亂選了一家就給人家送了過去。
這地方他之前也來過,那時候送餐,走的都是地下停車庫,多看兩眼就遭人白眼,現在光明正大都在樓梯上,還有點不大習慣。
都說送佛送到西,把這位姑娘送到這,他也算是能功成身退了,舒沛麻利地付好錢轉身想走,卻忽然被一雙手牢牢拽住,秦溪一言不發,只用希冀的目光盯著舒沛——這絕佳信任。
說他倆沒關系都沒人信。
前臺在這酒店來來往往不知道見證了多少所謂地下愛情,對於今天這情況完全見怪不怪,甚至還提醒了一句,“訪客可以不登記的。”
他們倆真不是這關系,要她機靈嗎?
舒沛勉強扯出個笑,胡亂編了個理由,“這死家夥——都和她說了男人沒有一個的,還一頭紮進去怎麼都不出來,現在還為愛買醉了。要不是看在我們這麼多年份上,我老早把她扔出去睡大馬路——就應該讓她吹吹風好好清醒一下。”
他一跺腳,一生氣,自然而然帶上三分撒嬌。前臺什麼都懂了,她沒繼續說什麼,只是沉默地遞上房卡,目送這一對上電梯,進原價開的豪華套間。
等到這倆走了,前臺馬上和自己同事吐槽,“天啦,你見過這種垃圾嗎?借自己喜歡同性名義哄騙人家小姑娘。人家小姑娘把你當閨閨,你竟然想睡·她。嘖嘖嘖,就應該馬上暴露這種人醜惡嘴臉。”
“那你不是可以說酒店沒房嗎?”
“我可不敢,這家夥一看就面相兇惡不好惹,萬一我多說兩句直接投訴我怎麼辦。我可看中這點錢養家餬口呢。”在酒店行業做多了,她最知道自己什麼時候應該閉嘴。多嘴絕對沒什麼好下場。
那頭勤勤懇懇小工總算把人弄到了房間裡。他順手拍了一張給對面老闆報備。[已將人順利送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