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個公司裡只有他堅持要紙幣,從不用任何電子支付,電話也沒響過。
按理說,這個年紀的人至少有一到兩個孩子噓寒問暖,甚至孫子輩都該有了。但apha獨立得太
格格不入,以至於被周邊人私下竊竊私語過。
說他或許是犯了事剛出獄的人啦,說他身有隱疾沒能成家還在打光棍啦……
小鎮的人們就喜歡討論他人的人生,以此充實這有些枯燥無聊的生活,apha成了他們日常生活
的調味品,有些玩笑,甚至過分到連人事經理都忍不住出聲幹涉。
可apha始終充耳不聞,每天按時做事,每月按時領錢。沉悶、木訥、低調、普通,與他手裡被
修剪得光彩奪目、可以直接拿去比賽的薔薇花,反差太多。
“怪人。”人事經理嘟囔一句,便低頭繼續叫著下一位。
……
時光流轉,十年彈指一瞬。
有關於前任聯盟理事長神秘失蹤十週年的新聞再次登頂熱榜,新任理事長都最新表態或許陸承譽
早已遭遇不測,然而那則報道始終堅持使用“失蹤”二字,試圖捲起更多輿論,引發民眾關注。
春城。
氣候早就進入深春,整座城都被包裹在花海中。
“退休後打算做什麼,老李。”人事經理問他。入職時就有55歲的apha,再過一年,即將在66
歲的明年退休。
apha十年如一日地,正規規矩矩數工資,清點完畢,低聲道:“用存款承包一片薔薇花田。”
“你還真是對薔薇情有獨鐘。”人事經理笑笑,“年紀也大了,休息休息吧啊?不過我這從沒見
過你家人呢,以後老了行動不便怎麼辦?”
“去死。”apha語氣平淡。
“啊呸呸呸,你這人真是的,亂說什麼。我老爸跟你差不多的年紀,天天恨老,巴不得能活一百
歲,可別再亂說啊,一語成讖知不知道?!”
apha沒點頭也沒搖頭,而是從包裡拿出一部最新款手機遞給他。
“幹嘛?”人事經理接過。
先前路過一群員工討論時,大家都在交流著要給經理一起購買什麼賀禮好。apha那天難得提前
下班,走了幾公裡到達鎮上唯一一家手機店。
“聽說你的孩子考上了大學。”apha丟下一句,正轉身要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