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墨看著看著也有點困了,便打聲呵欠隨後熟練坐在林隅眠腿上,臉偏向oega的胸膛處縮了
縮,很快睡著。林隅眠左邊整條胳膊環抱的是青墨,右手則依舊輕晃這小小的溫床。
房間很安靜,偶爾幾下清脆的鳥雀鳴啾,還有綠植被風吹動的簌簌聲,細細碎碎流淌進了這片天
地。這麼好的午後,林隅眠卻鼻間一酸,眼前越來越模糊。
走不掉。
那天在露天陽臺後,林隅眠曾考慮過資産轉移,帶著兩個孩子遠走高飛離開首都的可能性。然而
陸鳴霄是絕不可能放任林隅眠帶走陸家下一任繼承人,連被囚禁在海上十年的蔣予乘都能被找到,林
隅眠想不到能去的地方。
另外,資産轉移不是容易的事。林氏集團深耕首都已久,並不能確保轉移到國外能夠很快有起
色。那麼多員工的生活需要保障,且不一定都願意隨著集團離開故土。
林氏集團是當年17歲的自己親自帶著槍從一群虎狼口中奪回來的,說是開會談判,實則直接下
令會場封鎖,一把槍對準了身旁股份最大的林氏旁支,且每個股東頭上都一把槍,過程血腥又艱
難。
出於對父母的回報、對其他風雨同舟的股東的責任,他也不可能就像是丟棄衣物一樣輕松做出這
種行為。他是青墨與赫揚的父親,更是林董與秦家掌權人。
oega眼前越來越清明,只是臉上淚痕幹燥後微微刺痛。
溫床裡的赫揚,天生便是s級apha,註定要成為今後陸家的下一枚棋子。如果可以,他多希望
赫揚不姓陸,資質平平,被陸家嫌棄也好,怎樣都好。好過步入早已規劃好的棋局。
他甚至想過……如果……如果能有一場意外,赫揚就此成為能力平庸的普通apha或beta。可被
下意識想法驚到後的林隅眠又痛苦地反思,這樣的自己,和謝婉茹又有什麼區別呢?
唯一區別可能是謝婉茹不愛陸承譽,而林隅眠愛陸赫揚而已。
不顧孩子意願,就擅自剝奪他應該成為怎樣的人的權利,這樣的暴行,林隅眠根本不會去做。也
正因為如此,非但不能走,他還要盡全力運營林氏集團與秦氏家族,至少留給兩個孩子最後的底牌。
林隅眠將青墨輕輕放在一旁的床上,替小oega蓋好被子後,便走到一樓外接走廊陽臺,點了
根煙。
太多事與愁緒都像大山一樣壓來,僅憑畫畫不能夠疏解苦悶,甚至畫到最後會猛地撕扯下來揉成
團砸在一邊,越來越難以抑制住的情緒,讓oega首次碰了煙。吞雲吐霧間,澀麻的煙草味充斥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