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了以後,卻發現,早就成了比喜歡更深刻的感情。”
搓了搓手,半山腰的氣溫隨著落日漸消,從腳底透出的寒意漸漸升起。他的耳尖、鼻尖和眼角都覆了層紅。
細細碎碎的話,像是聊些家常。沒有邏輯,沒有鋪墊。想到了些,就說了點。
“我不知道……還能不能趕得上。追上來,太難了。”
陸承譽的聲音無法繼續平靜,埋在內心的苦楚無法對自己母親訴說,
卻能夠在僅有兩面之緣的秦若瀾前,傾洩而出。
他垂著頭,久久不能抬起。
此時夕陽將他的身影拉得細長,一片枯黃衰敗中,形單影只更顯得幾分可憐可嘆。
那些無可奈何的背後,讓人不由得意識到——
陸承譽此時不過是才17歲的少年。
青澀的、 手中空空如也的,少年。
“遲了,也沒關系。能夠留在我身邊就好。”陸承譽喃喃道。
…
當夕陽最後一點將滅,
黑夜即將徹底來臨時。
陸承譽站起身正準備離開,
卻看見幾米開外立著的人。
他的身影模糊虛幻,快要隱在一片深藍裡,直到越來越近,才得以看清那霜雪。不過,此前嚴嚴實實的霜雪,此刻有微微皸裂、灑落的趨勢。
“你來做什麼。”林隅眠平靜地問。
陸承譽似是做錯事一般,怔怔看了他一會。
一時間卻不知怎麼開口,嘴唇囁嚅片刻,只好低垂眉眼, 準備接受來自林隅眠的任何諷刺或否定。
林隅眠眼眶卻驀然發酸。
他讀不懂陸承譽,
明明將自己僅作為某種apha群體間博弈較勁、彰顯勝利的標簽。
又何必在這裡假情假意。
還是在自己的父母面前如此作秀,真不怕擾了二位清淨。
他恨恨地想著,盯著apha。