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於秦氏背後的動作,他早有所察覺。因此,今天類似於敲打、警告的行為,想讓秦氏明白——
再怎麼折騰,他與林隅眠的聯姻都即將臨近,不過時間早晚問題。
“今天的實踐活動,怎麼樣?”秦若瀾先給隅眠夾了塊魚肉,隨即也給陸承譽夾了塊。
秦若瀾看著林隅眠暫時掃去陰霾,溫順乖巧地抿起魚肉,眼神一再柔和。
魚肉鮮嫩,入口即化。
是林隅眠從小為數不多,表現出喜愛的食物。
如果沒有人同他說話,可以安靜地呆在一邊,默默吃完兩條。
如果心情不好了,那就是一臉悶屈或者掉著眼淚,默默吃完兩條。
“這是從首都空運過來獨産稀有的雲魚,我和他父親常年不在首都,想起來便會吩咐後廚做一份。隅眠來s市時,也是必有的,他很愛吃。”
一番話語卻是朝著陸承譽說的。
陸承譽凝視著碗中的魚肉,細細分辨出,秦若瀾話中類似於介紹……或算囑託的意味。
這樣的話似乎不應該對林隅眠聯姻物件的弟弟說,氣氛處處透著古怪,但陸承譽依舊將話聽進去了。
在內心專門用來記載林隅眠喜惡的某處,新增一條。
隨即,陸承譽將魚肉送入口中,慢慢品嘗,抬頭在秦若瀾親切的目光中,微微頷首開口道,
“今天活動挺好,雲魚也很美味,勞煩秦伯母了。”
絲毫沒有進行參觀,進館便直奔“活動挺好”的同時,視線輕劃至正低頭專心解決美食的林隅眠。
盡管不合時宜,兩人氣氛降至冰點的情況下,陸承譽還是改不掉“欺負”林隅眠的習慣。
看著林隅眠不曾停歇的筷子,聽聞後僵硬停頓了幾秒,陸承譽似笑非笑。
而這些隱隱浮沉的曖昧,一絲不落地,落入陸承榮眼底。
新的一輪風雨即將來臨。
晚九點,林氏主宅。
秦若瀾等待林隅眠洗漱完畢後,才敲敲房門進入。
霧藍色蠶絲睡衣,顯得林隅眠身量單薄,修長的脖頸直到秦若瀾走近,也始終低垂著。
秦若瀾嘆口氣,在他身旁坐下。伸手撫摸上那茶棕色的頭發。
“說給媽媽聽聽。”
“帶著謊言的接近,還有必要繼續嗎?”林隅眠仰起頭,一看就是已經哭過一場了。
秦若瀾將他圈進懷裡,抱著微微晃動,一邊輕拍後背,像哄睡幼嬰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