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秋蘭坐在沙發上一言不發,或許她在反思,是不是自己以前的教育行為過於激烈?
秦芷則坐在陳秋蘭身旁不敢說話,心中卻已經狠狠將秦安殺了百刀千刀。
管家則站在秦老爺子身邊,已經將整個事件從頭到尾完完整整說了出來。
秦令山聽完臉已經黑得不能再黑“這次,看在兩個孩子都受傷的情況下,我就不計較那麼多了,只一句,安安是我護著的孩子,以後要是有人欺負她便是欺負我,這幾天我要在家中休養,沒什麼事便別來了。”
雖說秦老爺子當時將秦安帶回家的意圖並不單純。
但就這幾天查到的訊息來看,他這個親生兒子和兒媳婦還真是壞事做盡,不僅對自己的養女動輒就是打罵,心還一邊偏,秦令山看得真切,竟也生出幾分對這位養孫女的憐惜。
下了逐客令。
陳秋蘭也不好意思再在這待著了,帶著秦芷便灰溜溜走了。
秦安深深看著她們離開的背影。
這種被人保護的陌生感覺讓她覺得晃神。
最後,還是臉頰上冰冷的觸感拉回了她的思緒。
秦安抬頭看去。
秦起此時手中正拿著一個冰袋,敷在她的臉上。
眼中神情似是……擔憂?
秦安愣愣看著,有些無措,她未曾受到過這樣關心,不知該如何回應。
秦起看出了她的窘迫,笑了下,拿起她的手,語氣略有責怪“被打了不知道要冰敷才能消腫?你再在這坐會兒,估計馬上就要腫成豬頭了。”
秦安被二哥調侃的語氣逗笑,眼眶竟也跟著有些溫熱。
她連忙慌張低垂下頭,緊盯著自己腳尖,不能讓別人看見自己這樣,眼淚,只會給別人嘲笑自己的理由。
秦安自十三歲和秦芷一起上了初中之後便知道了這個道理。
沒想到的是,秦起作為大她三歲的哥哥,看見秦安無措的舉動,同樣不知該做些什麼,最後還是在祖父炙熱的目光下,才不情不願從口袋裡抽出一張一百萬的銀行卡遞給垂著腦袋的妹妹。
秦令山心中笑罵,這臭小子往常就是個鐵公雞,拿到的錢別人怎麼也從他那要不回一分。
老爺子看完心情愉悅,也不打算繼續在這裡打擾他們兄妹情深,徑自笑著上了樓。
秦起還在笨拙安慰這個有些敏感的妹妹,他先是一股腦將卡塞進秦安懷裡,又道“好了,別傷心,母親有時候情緒確實有些莽撞,但祖父是重情義的,你這次幫了祖父,以後起碼生活無憂,
這一百萬,你先拿著,有什麼事也可以找我,我好歹是你二哥,雖然不是親的。”
秦安拿著那張銀行卡,再次被逗笑。
氣氛逐漸變得柔和。
最後,秦起讓傭人將秦安扶回房間,連著那些需要修復的碎片一起帶了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