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取那盞百葉燈吧。”我道。
“喏。”其荷道。
其荷很快便將宮燈取來,她將宮燈遞給我,說了句‘太後早些回來’後便退到了一邊。
我提著宮燈出門,出了長梧殿後去一時不知該去何處。
站在長梧殿的店門口,我望著夜色中朝前方延伸的石板宮腔路,正猶豫是去上梅苑還是去蓮湖,卻見一道人影遠遠朝長梧殿方向走來。
掛滿燈籠的皇宮一片明晝,燈光在宮牆和石板路上投下一道道斑駁的光斑。
那道身影從光斑中走來,他的身影與地上的光斑交相映照,讓他顯得既模糊又遙遠。
那道身影漸漸靠近,我提住宮燈的手漸漸發緊,腦海中充滿掉頭回去的衝動,可雙腳卻如釘住般定在原地,挪不開。
最後,那道身影最終停在我不到十步遠的地方。
“母後。”明棋站在我前方,喊道。
我聽著明棋的聲音,從方才有些混亂的思緒中回神,點了點頭,問:“皇帝今日該是累著了,怎麼還不睡?”
“睡不著。”明棋聞言道。
“哀家吩咐禦膳房給皇帝煮碗安神湯吧。”我聞言道,並未問明棋睡不著的原因。
“多謝母後,不過不用了。”明棋聞言擺了擺手,接著看向我,問:“母後怎麼也還不曾睡?”
“黃昏時小睡了一會兒,現在還不困。”我答。
“原是如此。”明棋聞言點了點,未再說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