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日明棋不知做了什麼噩夢,驚醒後大哭不止,還不準照顧他的大宮女和小太監靠近。
大宮女無法,再加之當時宮中無人能做主,她便讓人請了我過去。
我到達明棋所住的永陽殿時明棋已經沒哭了,但眼淚卻還是不止。
我看著靠在牆上瑟瑟發抖的明棋,仿然想起小時打雷夜被姨娘抱在懷裡的自己,心中止不住一軟,朝明棋走了過去。
“莫怕,我陪你。”我走上龍床去,把明棋緊緊抱在懷裡。
那日之後,明棋與我親近起來,每每身邊無人時便不肯叫我母後,一直長蕪、長蕪的叫著。
而我,從那之後也學著認真照顧起明棋的起居來,一直到明棋十三歲初遺。
“太後,秋太傅他……”晚間入寢時,其荷半跪在我床前,擔憂的開口。
“時辰不早了,哀家這邊沒什麼事,你去外間歇息吧。”開口打斷其荷的話,閉上雙眼,我命自己快些入睡,因為隻有睡著了,才會什麼都不想。
年冬的第一場雪,終究是沒下多久,第一天便停了,第二日便盡數融化。
積雪融化的地麵潮濕冰冷,空氣中的冷寒比下雪時更冷。
雪後太陽出來的第一天,我走出了多日未出的長梧殿。
“太後,奴婢方才有聞到梅花香,想來應該是上梅苑的梅花開了,等下回去時,奴婢摘幾枝插在太後房間裡吧?”芳汵走在我身邊道。
芳汵素來對花草就比旁人靈敏,會聞到花香也不奇怪。
“你現在去,多摘些,也送幾枝到皇帝那兒去。”我道。梅花香味清雅,這是明棋唯一能接受的花香。
“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