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彥已經這樣臥伏了將近三個時辰,身上那冰火重疊的痛苦逐漸轉為酥麻,之後開始散發出點點清涼之意,源源不斷的沁入身體的每一個角落,修補著秦彥的破損的軀體。
緊繃的肌肉也終於放鬆下來,全身再一次滲出鮮紅的血液緩緩流下。
這一次,秦彥沒有再撐住,隨著心神的放鬆,竟是直接失去了意識。
老者將秦彥翻了個身,如同昨晚一樣在他背上開始扎針,推拿。與昨夜不同的是,今天的針數足足有18根,整個背部,上至頸椎,下到尾椎,都被細針布滿。
銀色的光點在著針的部位亮起,遠遠看去似是星光鋪背,在老者的推拿中,銀光宛若細蛇一般開始遊走。
沿著經絡,緩慢遊移。
一柱香後,老者才收手,翻手間將秦彥翻了個身,坐回自己的石凳上,又挫起了那截已經逐漸扁平的鐵杵。
晝日傾斜拉長巨樹的黑影時,秦彥才醒來,抬起沉重的眼皮,很快又被樹影間陽光的強度合上了眼。
秦彥現在腦海中的感覺只有一個,這幾天睡的著實有點多啊……
起身的功夫,秦彥發現不同於之前,那種身體充滿力量,輕巧似燕的感覺讓他忍不住的驚呼了一聲。
自己的身體好像又一次大進一步。丹田中的靈力不再如那一潭靜水,而是不斷的湧動著,一股噴薄欲出的氣勢。
感受到體內的變化,秦彥當即轉身,朝著老者鞠下一躬,張張嘴,卻還是沒說話。
他記得泯渡的要求,不入浩氣,不可言語,雖然昨夜說過一句話。
重點是,這白髮老者也記得。
拿起那根小樹枝,又一次站在巨樹前,剛擺開架勢,卻不想老者的聲音傳來,“不要動了我的門前樹,沒規矩。”
這一要求卻讓秦彥有些不知如何是好,怎麼現在才說……
好不容易砍了點深痕,不砍門前樹,意思只能換一顆?
老者研磨著鐵杵,緩聲道,“為何要砍樹?”
秦彥眨眨眼,不知道該不該說話。
“算了,諒你也翻不起什麼浪花,你要做什麼便做,不要動了我的門前樹。”老者又搖搖頭,最後仍不忘重複一句。
秦彥嘴角微搐,什麼叫諒自己也翻不出什麼浪花……
看這樣子,草屋附近的巨樹是動不得了,誰知道這老人家口中的門前樹是指哪一顆?自己還是走遠一點較好,免得和這次一樣,剛開了痕就又得換。
眼神飄動間,將視線掃向遠處,思索著自己去哪裡取木,卻見老者輕咳一聲,將手中那有些扁平的鐵杵朝秦彥扔來。
秦彥注視著老者,眼神古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