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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78,在水一方 (1 / 2)

師傅自稱法號智清,安然覺得聽著似乎有點耳熟,想了一會兒發覺大概這個法號也屬於古裝劇或是裡比較常見的名字吧,所以,乍聽起來總覺熟悉。

智清師傅說話帶了一點津源的當地口間,稍稍有點胖,大概與臉型也不無關係,因此笑起來顯得格外的有親和力,作為一個普通的唯物主意義者,安然從這位普通的師傅身上沒看出什麼傳說中的超脫凡塵的信仰力量,只是覺得這人看起來很好接近,比較隨和。

事實上,這位智清師傅不僅比較隨和,而且也比較話多,很喜歡聊天,如果不是因為裝束與普通人不同的原因,他看起來就是個在街邊問路時常能遇到的很熱心,又稍稍有那麼點話嘮,有那麼點長舌的中年大叔。

智清師傅對於他們不在前面那些神殿裡燒香參拜,而跑到這個光禿禿的花園裡,對著捂得嚴嚴重重的暖棚合影的原因很好奇。

對於安然他們來說,這自然是沒有什麼可隱瞞的,而且還可以趁著跟這個龍王廟的“土著居民”打聽一下,看看有沒有更多的八卦訊息可聽,再核實一下自己所瞭解到的那些城市傳說。

智清師傅對他們幾個外地人對於關於龍王牡丹的傳說居然知道得如此清楚還感到挺訝異的,他說,一般本地的年輕一代對於這些當年的事都知道得不多了,沒想到他們瞭解的版本還挺多的。

他說他就是在龍王廟旁長大的,小時候還親眼見過龍王牡丹,只是記得不大清了,就是覺得那花開起特別的兇。

安然覺得這位師傅用的詞挺好玩的,他不用開得“好”,不用開得“盛”,他說開得“兇”。

於是這位喜歡摳字眼,死較真,還跑偏的兔子小姐就追著問人家隨口那麼一說的智清師傅,師傅,師傅,什麼叫開得“兇”。

從這一點上倒可以看出智清師傅是個有德行的出家門,起碼人家這耐心煩是比兔子小姐她媽的可多多了,聽到安然的追問,智清師傅不僅沒煩她,還樂了,他想了一下,才說,“那花高啊,我那會兒個兒小,也不知道到底那花長多高,我那時就覺著跟樹似的。花開得還大,特別的大,都比我的臉大。開得也多。你想想,我那陣兒小,哪見過什麼正經的花,就覺得滿眼睛裡都是好大個兒的花,鋪天蓋地的……”他說到這裡,倒是搖了搖頭,像是對自己的形容不那麼滿意似的,又想了一會兒,才放棄的總結道,“反正就是那麼個意思吧,就是覺得它開得兇。”

他覺得對自己的形容和解釋不那麼滿意,但架不住細節跑偏黨卻對他的形容和解釋滿意極了,智清師傅這邊剛住了嘴,她就不知道從哪兒變出一本小筆記本和一支筆來,刷刷刷的又開始奮筆疾書,三五下就把智清師傅的那幾句話給記下來了。

智清師傅自己本人覺得形容解釋得不到位,安然卻覺得他說得挺好,有很多時候,她覺得人們在生活中很多質樸的語言,反而比那些精雕細琢的詞句更加的打動人心,更讓人驚豔,有一種天然去雕飾的美感,比如,“兇”,比如“鋪天蓋地”。

這大概就是白描的力量。她記得上輩子第一次讀到蘇東坡的那首悼亡詞,“不思量,自難忘”,就覺得怦然心動,好像最深刻的感情,已經被這六個字平平淡淡的全部寫盡,最平常,最樸實,卻也最動人。

所以,要問她最喜歡描寫愛情的句子,大概就是這句了,比許或婉麗,或濃豔,或新巧的句子都讓她難以忘懷。

而生活中,人們隨口說出來的話,有時比許多作家費勁心力寫出來的語句更加的精準。而很多時候,作家對語言的把握能力也表現在對日常對話的提煉上,怎樣還原生活,又高於生活。

安然自覺距離作家的標準就像地球和火星一樣,不能用年來算,得用光年。但作為一個從外皮到核心全部都“偽”的“文藝少女”,沒事還總愛寫點東西,她對自己的評價是,絕對缺乏提煉的能力——身為一個外號為“小老太太”的人,對於“提煉”能力的缺乏已經可想而知了,更別提原創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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