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然看到這種情形的時候總在慶幸,慶幸錦嶺沒什麼“龍王春祭”的傳統——別管它有名字亦或沒有名字,也也慶幸自家父母雙方都沒什麼正經的長輩與親屬,更加慶幸小時候,父母沒有顧得上培養自己這方面的興趣愛好,否則真讓人把小時候的幹過的蠢事都拍照留念的話,那真是再悲慘沒有了。
不過,她覺得可以在下一代身上努力一下。
也正因為觀眾們認識這些出盡各種洋相,搞出各種事故的小傢伙們的長輩親屬,所以,看著他們的表演也就格外的盡興——雖然看著不認識的小傢伙們的各種洋相,人們也會感到很多樂趣,就像人們不認識路上遇到的貓貓狗狗,但看到它們依舊會覺得開心。但如果是他們認識或是熟悉的話,那麼親切感和樂趣也自然就翻倍了。
除了小孩子的一舉一動都天真可愛之外,這些小傢伙打扮得也確實可愛,無論是人類還是動物都是偏愛幼崽的,同樣的動作,在孩子做起來要比成年人可愛得多——當然,這是安然的看法,如果你拿同樣的問題去問趙小胖,死宅男那是打死也不能同意的。
至此,整個春祭隊伍,安然他們都是從頭到尾看了一遍,其實說起來,也沒有什麼特別精彩到讓人歎為觀止的表演,但這些表演對於普通百姓,尤其是安然他們這種外地遊客
來,除了新鮮,更多的還有親切和熱鬧,對於一場民間表演來說,有了親切,有了熱鬧,其實就已經足夠了。
不過,熱鬧是有了,讓安然真心替那位新上臺的領導感到心疼的是,那位兔子民俗學家所引發的混亂也是從頭貫穿到尾,根本是止也不止不住。
比如,由於講話的時間超時,引發了圍觀人群的不耐心理,同時,也由於等待的時間過長,導致了人群聚集的目標過於集中,不像往年的時候,活動開始得及時,人群早早就隨著遊行的隊伍一路跟著轉移,分流。而今年顯然與此相反,人們就像是得不到有效疏通的水流,由各條街道匯流到了龍王廟前,讓龍王廟前擁堵過甚,幾乎週轉不開。而且來時容易去時難,無論是人數還是遊行隊伍,全部都淤積在街道中間,週轉困難。
於是,後面的表演隊伍幾乎都有些前進不能,不說是在原地踏步吧,卻也是龜速……不,應該說是蝸速前進,好像突然之間,某隻蝸牛星人的鄉親就統治了這一片地區。
這也是安然之前可以和那個紅衣老太一起站在前列從從容容的對著老年秧歌隊中的老頭老太太身上那些有趣的行頭和創意不斷細細品味的原因。因為無論人群還是演員幾乎就是在原地停止不動嘛。
想看後面的表演也可以,演員不動,觀眾自己動
唄。
不過這種移動可不容易,必須具備幾個特別的優點,首先,身材要好。甭誤會,這種身材好不是選美比賽或是健美比賽,要看三圍或是腹肌的,而是越苗條越好。想也知道,在這種人擠人的時候,說得血腥一點,哪怕是機關槍開道,也是瘦子走得比胖子要快得多。
其實,要身手敏捷,動作快。好不容易找到的空檔,動作不快,不迅速的見縫就鑽,轉眼那縫就沒了。再說了,你不鑽還有大把的人等著鑽。
最後,還是那句話,不只要臉皮厚,還要有狡詐的心思。
在這種情況,用蠻橫的行為開道其實都沒什麼用。你長得再膀大腰圓,身高丈二,力大無窮,但再怎麼力大無窮你都一個人,除非你真能做到“拳打南山猛虎,腳踢北海蛟龍”,否則以一己之力對抗小半個城的人群,還真是不太容易。
所以,在這種情況下,也就江傑雲他們三個這種能吃又能幹,皮厚心黑動作快的傢伙最能吃得開。
三個人就跟接力似的,江傑雲拉著安然,安然拉老媽李綵鳳,李綵鳳拉著姜成卓,姜成卓拉著安國慶,安國慶拉著趙小胖斷後,一路嚷嚷著什麼“不好意思啊,借光借光,手裡有烤魚啊,小心油了油了啊”等等之類隨口謅出來的胡說八道,蜿蜒前進。
話說回來,為什麼讓趙小
胖斷後呢?
原因太簡單了,因為這貨最胖嘛,安國慶的力氣也大,就著姜成卓這個苗條的擠出來的縫將空隙擴得更大一些,方便這個小胖子透過,再有一點,小胖子長得一臉的憨厚,又笑呵呵,前面的人開過道了,他跟在後面揚著一張面憨心奸的笑臉,說兩句好話,也不致惹得人們意見太大。
他們就這麼一路逆著人群而行,也算是比較費力的把春祭從頭看到了尾,雖然過程艱難了點,但好歹節目還都挺精彩——雖然有些節目的精彩與普通意義上的精彩有那麼點比較巨大的差距,有時候還挺精彩不到點兒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