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旅館通向海邊的路不長,他們在路口處短暫遇到的行人無一例外都與他們去向相反的方向,海灘那邊顯然不是這些海邊人家首選的鞭炮燃放地點。友情提示這本書第一更新網站,百度請搜尋網
這大概就是跟東北人與南方人對待雪的態度是一樣的,,在非雪災的,正常情況下。
雪是東北人生活,甚至生命的一個組成部分,從打他們有記憶以來,每年冬天,雪都會如約而至,從天空飄飄灑灑而下,帶來清新但冰冷的空氣,潔白的世界,以及另令人極度困擾,容易製造意外,甚至慘劇的路況,還有那讓每一個東北人都感到頭疼的除雪勞動。
它讓他們感到熟悉,習慣,親切,但對迎接它們的到來實在是談不上多麼熱情。
而無論他們對它是否熱情,它們都會在一個氣候正常的冬季正常的到來,,氣候異常的時候,則另當別論。
與東北人們對待雪的態度不同的是南方人,尤其是極南地方,幾乎從來不下雪的地域的人們。他們對那種潔白的,由天空飄落下來的素雅的花朵感到十分的嚮往和好奇,覺得它們是純潔的,美好的象徵。
於是,他們利用難得假期,不遠千里的,從祖國極南的地方,從他們的家鄉,搭著火車,或是乘著飛機,跑到極北的地方來看雪,看冰,在他們的眼中,一切都是那樣的新鮮而難得,對於他們的生活來說,也確實是新鮮而難得。
但對東北人來說,雪和冰是日常,是每年都必須要經歷的,所以,他們不必利用難得的假期,從他們的家鄉,搭著火車,或是乘著飛機,跑到另外的什麼遙遠地方去看雪,看冰。如果可能,在難得的假期裡,他們更希望從他們的家鄉,搭著火車,或是乘著飛機,去比他們的家鄉更加溫暖的地方,去與雪和冰不同的日常。
對於津源的人們來說,海就是他們的日常。他們不會在寒冷的冬夜裡,摸著黑,去夜風更加猛烈寒冷的海邊沙灘上,凍得哆哆嗦嗦的放鞭炮和焰火,只為了看一看夜裡的大海,那對他們來說實在是件太缺心眼的事,遠不如在家門口的空地上來得溫暖,舒適,又熱鬧,再有一個是,海邊的風不僅寒冷,還很大,點火的時候也費勁。
而對於安然他們這些一輩子也難得見幾次海的內陸人來說,海是新鮮而難得,無論是夏天溫暖的海,還是冬夜裡寒冷的海,都讓他們樂此不疲。
早在他們來津源之前,制訂旅行計劃的時候,就想著午夜的時候到海邊來接神放鞭炮和焰火,這是小周姑娘提議的,她說電影裡常有這樣的橋段,非常漂亮和浪漫。
楚飛飛楚姑娘當時打擊她說,電影裡的很多橋段只適合出現在電影裡,在現實生活中不具備再現的價值,如果你那麼幹了,會顯得非常的傻。
鄭曉也贊同楚飛飛的話,她的理由是,海邊太冷,太黑,風太大,不是個燃放鞭炮的好地方。
安然承認楚飛飛和鄭曉說得沒錯,但她卻採納了周芳華的建議。
她的“勇於納諫”得到了小周姑娘得意洋洋的歡呼一通和一個臉頰上的親吻,和關於她是一個“懂得生活,懂得浪漫的女人”的讚揚。
與其同時,她也收穫了楚飛飛和鄭曉像是看“二缺”和不可救藥的白眼兩枚。
她是這麼跟楚飛飛和鄭曉解釋的,她說,我知道這個建議不是特別現實,但人活這一輩子嘛,你不能處處理智,時時現實,在不受傷害,不造成損失,無傷大雅的前提下,對於一些細枝末節可以適當的來一點小瘋狂,犯一點小傻,冒一點小險,體驗一下與不同的理智,冷靜和現實不同的滋味,否則人生豈不是太無趣了嗎?
再說了,人不瘋狂枉少年,正是年輕的時候,擁有犯一點小錯的權利。
她的這一套理論自然又被小周姑娘大加褒揚,誇獎她“有大智慧”,而被鄭曉和楚飛飛嗤之以鼻,說她的歪理總是一套一套的,乍一聽好象也有那麼一點點的道理,再仔細一琢磨,才發現其實是半點不通,完全就是少女雜誌上那些糊弄文藝少女的東西,這分明是她總是投稿的後遺症。
儘管被這兩位小姐好一通埋汰,但在她決定之後,大家還在一起研究著,儘可能使這項計劃變得更加完善一點,至少聽起來,是比在毫無準備的情況下顯得靠譜一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