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然怕癢,一雙耳朵尤其的怕,別說摸一摸,就是往她的耳朵上吹口氣,她也能撓上半天,這會兒讓某人的唇一吻,直接癢得她一機靈,剛哆嗦了兩下,身後那位又啞著嗓子開了腔,“安小然,讓我抱抱。”
他的嗓音聽起來有點陌生,嘶嘶拉拉的,又低又啞,像是這嗓子也被他的熱情燒乾了鍋,缺水缺得厲害。
安然沒吭聲,心說,你抱都抱了,還說什麼讓你抱抱,不讓你也都抱住了啊?真土匪的邏輯。
可想是這麼想,也不知道怎麼的,聽著他這聲音,她這嗓子也有點莫名的缺水,感覺有點渴似的嚥了咽嗓子。
江傑雲沒聽到回答,便一下一下的吻著她的耳朵,輕輕的,溫柔的,麻酥酥的,十分癢癢,又透了一點寵愛珍惜的味道,安然被癢得縮了縮脖子,但不知是貪戀著某人吻裡的一點溫柔珍愛,還是因為什麼別的,總之,縮是縮了,但沒躲,只是小聲的,跟秋後的蚊子似的,幾不可聞的哼哼一聲,“……討厭,癢。”
江傑雲到底又吻了一下,然後就將自己的唇貼在她的鬢邊不動了。
兩人就這麼一個團著,一個抱著,靜靜的靠在一起,他的呼吸似乎有點粗重,她卻像是不敢呼吸一樣,氣聲微弱,都有一點緊張,兩顆心一前一後的透過後背和前胸,一下一下的呼應一般的跳著。
雖然什麼也沒做,不過就是摸了摸腳丫,親了親耳朵,兩人最後卻都整齊一致的頂了紅通通的臉,揣著撲騰騰亂跳的小心肝,抱著不言不語的過了好一會兒才緩了勁,那種著了魔似的古怪氣氛終於宣佈結束。
氣氛過去了,兩人好象也正常了,臉上的熱度也褪了,心跳的節奏也恢復了,目光也能對接了,某人的大腦也能如常的,閒著沒事的向著詭異方向腦補運轉了,又把被膩歪拉偏的話題給一拉二拉的神奇拉回了正軌,“喂,你剛才到底在奸笑個什麼勁啊?”
剛才?就他倆這黏乎半天的勁兒,還剛什麼才啊?好在,江傑雲熟悉安然那歪樓再歪回來的腦電波,只愣了一下就明白了她這話的思考方向,換個人來,還真不見得能猜到她問話的意思。
“我這不是琢磨著,要好好支援你繼續聽天氣預報,做筆記呢嗎?好好做,好好想,等到咱倆將來要度蜜月的時候,到時候不就省事了嗎?”某人說起來這個來,嘴角就忍不住的開始往後腦勺上裂。
……真是……安然懶洋洋看了他一眼,不由得“恭維”道,“江小云同學果然高瞻遠矚,志向遠大。”
江傑雲一點都沒把某人陰陽怪氣的諷刺放在眼裡,聽在心裡,接受得那叫一個心安理得,半點都沒有不好意思的感腳,特自然的點頭,“可不是嗎,我也是這麼想的。”
“……”
您的臉可真大。
安然忍了好幾忍,才對這個臉大不害臊的傢伙飛去一腳。
甭誤會,真不是捨不得,主要是她怕自己再把腳踹過去,再讓這廝給攔截了,到頭來吃虧的還是自個兒,所以,她決定,忍了。
對安然這種神神叨叨的又是聽著天氣預報,又是看旅遊手冊,又是做筆記的勁頭感到好奇的,不僅僅只是有江傑雲一個,姜成卓和趙真旭這兩個好湊熱鬧的傢伙自然也是不甘寂寞的主兒,一聽安然的理由,想當然的也是頭上迅速的懸掛了黑線一排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