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下一秒,周芳華立刻又怒氣騰騰上了,氣鼓鼓的瞪大眼,“對了,我想起來了!”
安然讓她這一驚一乍的給嚇了一跳,防備萬分地看著這丫頭那怒火高漲的模樣,抱著自己吃撐的肚子不著痕跡的往安全距離撤退,小心翼翼的問,“請問周芳華同學,您又想起什麼了?”
小周姑娘一雙被怒火點亮的漂亮大眼雷霆萬鈞的瞪向安然,一個字一個字地從牙縫裡往外擠著回答,“我想起來一個問題?”
安然在周芳華的瞪視下,小心肝不爭氣的直抽抽,心說,小姐誒,您怎能不能一次性把話說完,這麼擠一句一擠一句的,未免也太懸念迭起,驚險刺激了,小的靈魂都跟著起伏不定了,不帶這麼吊人味口的。腹誹是腹誹,但礙於小周姑娘的淫威,某人還是特沒出息,特狗腿的做好捧哏工作,“請問小周姑娘,你到底想起啥問題了,”您能一次性的,痛快的說完嗎?
“我問你,姜成卓是不是對你和傑雲的事早就知道了?”
聽聽,已經開始喊起公雞兄的大號了,而且,眼見著小周姑娘激動的兩手掐腰,熟悉她的個性和習慣的安然知道,這丫頭這是真生氣了,完全不是之前撒嬌耍賴的風格。
“是,他對江小云的狼子野心比我知道的還早呢。”安然毫不猶豫在將禍水東引的同時還特不厚道的往小周姑娘的心頭怒火之上再添上一抱乾柴,澆上幾勺熱油,將狗漢奸的行事做派執行了個徹底,出賣陷害得那樣的流暢自然。
對不起了,公雞兄,為了世界的和平,內部的團結,小女子就只能犧牲你來堵炮口了,想必那麼仗義且貪吃外加身強力壯,舌燦蓮花的你,是不會介意的。
所以,安大廚的飯不是你想白吃就白吃的,必要的時候,還要付出一些代價……也許是慘重的代價,比如為她填坑擋炮啥啥的。
另外,周芳華此時格外高漲的怒火也讓安然心下有些遲疑。很有一些時候,她並不覺得周嬸在周芳華和姜成卓的問題上是完全的神經過敏,不能因著情書事件的烏龍就全部否定一個母親的感覺。
就比如在剛才這一串反應,她的隱瞞並沒有讓小周姑娘感到多少生氣,只是在嘴上討了點便宜,其實在心中早已善解人意的給了充分的理解,以那丫頭可愛的脾氣和性子搞不好在她解釋之前,就已經替她這個“犯罪份子”找好了藉口,為她全力脫罪了。
可輪到姜成卓就全然不是這麼回事了,跟對安然的那耍小脾氣的撒嬌式挑理完全是兩種性質,那怒氣來得特別的真實,在真實之外,又帶了一點形容不出,但又切切實實的感受得出的一些味道。
不提安然和江傑雲這兩個當事人,除了他們之外,在這件隱瞞事件中,犯罪份子姜成卓還有另外一名共犯趙小胖同學。
在他們這些人中,可以說除了安然這個透過抓住大夥兒的胃來抓朋友們的心的傢伙之外,胖乎乎,總是掛著一臉憨厚中又透著奸滑笑容的趙小胖無疑是人緣最好的一個,跟周芳華認識得也早。
照說要挑理也應該是公雞兄和趙小胖一起挑才對,畢竟在朋友們的心目中,這對“白吃”奸商二人組是公認的狼狽為奸的搭檔。
可是,在這第一反應中,周芳華的怒火完全只針對公雞兄一個人猛烈開炮,卻把另一個共犯忘得一乾二淨。
人的第一反應,往往就是最真實的反應。
真疏遠近,一目瞭然。
只是在小周姑娘的心中,這親疏遠近的劃分從好友的角度來說,其中的差距卻未免有些過大了。
但如果換成另一種標準來衡量這份親疏對比,一切又都變得合理起來。
“哼,好,很好,特別好。”小周姑娘在安然若有所思的目光細細的研磨著自己潔白的牙齒,小聲的忿忿嘀咕著,“好你個姜成卓,包庇隱瞞,知情不報,罪加一等……這筆賬咱們有的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