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喝多少。”當媽的一點都不為所動。“啤酒能喝了一瓶。果酒最少兩杯。只怕還有兩盅白酒。就你那裝不了二兩酥子油的肚量。這也叫沒有多少。”
正中靶心。
安然一聽這話。捂著胸口處被老媽猝然擊碎的小心肝。立時怒了。你個嘴上沒把門的江小云。你平時的機靈勁兒都哪去了。啊。急於想討好未來的丈母孃……啊。呸。自家老媽才不是他未來丈母孃呢。想討好我媽也用不著實惠成這樣。怎麼跟抗日時期的狗漢奸似的。太君還沒說什麼的。就把什麼話都供出來了。太不像話了。你的那顆奸商的大腦是幹什麼的。也不知道撒個謊。哼。看我不回去找你算賬的。江小云。你死定了。黨組織今天怎麼挨老媽收拾。回頭就怎麼加倍的收拾你。
……
這一瞬間。安然臉上的表情此起彼伏。峰巒疊障。變幻莫測。份外精彩。換個人肯定要看得眼瞎。更別提從其中進行分析解讀了。
可李綵鳳是誰。
是安小然同學的老孃。
用她的話說。個死丫頭。一撅屁股拉什麼糞蛋我都知道。
因此。還沒等怒火中燒的安小老太太在心裡把自家男友譴責埋怨完畢。李綵鳳就已經解除了該位同志的冤屈。“甭核計著找傑雲算賬。他可沒說。”
我不信。老媽你不用包庇他。他要是沒說。你是怎麼知道的。
安然的眼神是完全徹底的質疑。不帶這麼偏心眼的。你可是我親媽。怎麼這樣偏袒那個小人叛徒。
“是我聞出來的。”李綵鳳十分淡定的給了女兒這樣一個解釋。
“聞出來的。”安然都不知道該做啥反應好了。這叫神馬答案啊孃親。“您咋聞出來的。”您又不是搜毒犬。鼻子還有那功能。甭蒙人了。
不過。最後這兩句。她只敢放在肚子裡嘀咕嘀咕。借她仨膽兒。也不敢正大光明的說出來。
反正她是不信。別說她本來也喝得不太多。又洗了臉。擦了護膚品。還被涼風吹了一路。就算是有酒氣。也已經很淡了。
“你以為洗了臉我就聞不出來了。別說是你就洗了個臉。你就是洗了澡我也能聞出來。”安然的那點小心思再度一絲不落的被老媽李綵鳳掃描了個乾淨。“跟你說。我這本事練了也不是一天兩天了。在你爸身上都使了二十來年了。”
安然臉上的置疑迅速轉變為了悟。欽佩和同情。原來是如此神技是從無數次的實戰中演練而來。說來慚愧。大概是她上輩子少時代太過老實乖順。從來沒喝過什麼酒。沒給老媽在這方面發揮特長的機會。她還真不知道她有這項令酒鬼聞風喪膽的高超技能。
可憐她活了兩輩子才知道。原來老媽大人最好使的不是眼睛。而是鼻子啊。
愛果然總是能創造奇蹟啊。
偉大的老媽出於對可憐的老爸那紮紮實實的愛。所以才激發潛能。生髮出如此詭異的嗅覺神技吧。
想必親愛的老爸對自家媳婦兒的這項愛的特長也是痛並快樂著的吧。
嘿嘿~
長著小小尖角的安小然在一臉貌似敬畏。老老實實的縮著脖子聽訓的安然心底捂嘴吱吱壞笑。蹦高打滾吐糟。
李綵鳳其實倒也不是真的生女兒的氣。只是她對自己養的小混球特別瞭解罷了。看那丫頭那副熊色德性樣兒就知道。是個酒量不怎麼樣。卻頗有點小酒癮的主兒。如果不趁機會訓訓她。讓她放開了節制。就這麼沒說沒管的發展下去。沒準什麼時候。就真成了小酒鬼一個。
如果她的打算讓安然聽到了。非得說她您這說得好聽是防患於未然。說得難聽點兒。明明就是藉機會找茬兒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