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答案很有些出乎安國慶和李綵鳳的預料。
“啥。”安國慶一聽女兒這話又是一愣。隨後馬上又道。“你不用顧慮我跟你媽。沒事。將來你擱哪兒工作。我跟你媽就把這彩票站收了。也跟你走。咱們一家人到哪兒都不分開。”
李綵鳳一向想得多。她若有所思的打量著女兒十分篤定。不像作偽的表情。有些遲疑的問。“……你……這都核計好了。也沒……再想想。”
其實。這當媽的特別想直接問。那個小誰跟你現在到底是啥關係。你這個決定那個小誰到底知不知道。你跟那個小誰萬一將來要是真有點啥關係。你是跟他走啊。還是他跟你留在這兒啊。瞅著那個小誰的樣兒。怎麼也不像是窩在這個小地方的人吶。都說嫁雞隨雞。嫁狗隨狗。你要真跟那個小誰成了。你能不跟他走。
……
安然哪裡知道她老媽肚子裡對於“那個小誰”的諸多疑問都快跟煮開了的粥似的。冒著密密麻麻的泡泡。這個遲鈍的傢伙回給李綵鳳一個特別坦蕩的眼神。語氣輕鬆痛快。還透著股沒心沒肺的快活勁兒。“沒什麼可再核計的呀。這事我一早就想好啦~”
李綵鳳讓這個既沒腦子又沒眼色的死孩子給一口氣噎在嗓子裡。老半天才總算又找到了一個恰當的切入點。“……你是樂意待在這兒了。那將來生了孩子怎麼辦。那些個大城市裡的人教起孩子不是都一套一套的嗎。從小見大世面。總比窩在咱們這小地方強吧。將來能有出息嗎。”
哪知安然一點猶豫都沒有。直接跟她媽說。“那有啥。這人有沒有出息跟生在哪兒有什麼關係。人毛、主、席還生在韶山沖呢。那地方也不大啊。”
李綵鳳差點沒讓自家養的這個敗家玩意兒給氣背過氣去。這都什麼亂七八糟的。你扯人毛、主、席幹什麼。人那是偉人。偉人。能跟一般人比嗎……
你不讓舉毛、主、席。人安小呆繼續倍兒也沒打一個的舉例子。“那您看江傑雲。那傢伙不也擱咱們這地方長大的嗎。誰家孩子長成那樣也算可以了吧。所以說。媽。這一點您就甭操心了。兒孫自有兒孫福嘛~”
李綵鳳這下徹底讓安然這個腦袋短路的給整無語了。木著一張臉。內心暴躁。真想在女兒那水靈靈的臉蛋上狠狠的擰上兩把。這個缺心少肺的死孩子。她是造了什麼孽生了這麼個要命的玩意兒。你說她這都是隨誰。隨誰。啊……
不管怎麼說吧。李綵鳳是真有點讓安然這個間歇性抽風的遲鈍貨給氣蒙圈了。
本來。最近看著女兒跟那個小誰成天價眉來眼去的。她和丈夫心裡已經有點肯定這倆孩子看樣兒是搞到一塊去了。心裡也是猶豫得不行。是跟他倆談談。還是繼續裝糊塗。
可現在安然這副十分有把握的樣子。又讓李綵鳳懷疑起自己的判斷和眼神來。
在她的想法中。以那個小誰的能力。水平。背景。是怎麼看也不像是個留在錦嶺這種小地方安份守己老實過日子的人。怎麼也得到大城市裡撲騰撲騰。就像那些評書戲文裡常講的“不是池中物”的主兒。不說是化龍吧。最少也要幹出一番事業的。
你要說他倆真到一起了。女兒怎麼會想著留在錦嶺。如果沒到一起。這倆人一天到晚那黏黏乎乎的勁頭又是怎麼回事。
李綵鳳安媽媽瞬間迷茫了。
私下裡。李綵鳳特別憂鬱地跟丈夫安國慶唸叨。誒。你說。小然這死丫頭跟傑雲那個臭小子。這倆玩意到底咋回事。啊。
安國慶倒是對妻子的糾結不怎麼在意。他更在意的是女兒問他的問題。“你現在操心那事也沒用。咱家姑娘是個有主意的。肯定不會平白無故的說這話的。”
安大叔這個二十四孝老爸從來都對女兒有著無比強大的信心。雖然那信心因著父愛的關係顯得十分的盲目。
“你還是多幫著她核計核計學習和工作的事。不管她將來跟傑雲那小子成不成的。不是都得上大學。都得找工作嗎。這才是正經的大事呢。成家立業成家立業。成家是挺主要。可立業也是根本。現在時代是不同了。男女平等。不說都得有個事業吧。可也得有份像樣的工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