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季天亮得晚。安然醒來得早。但因昨晚下了大雪。雪地反著晨色。總是比平時亮上許多。窗外天光清明。投映在暖紫碎花的被子上。
是了。現在是早上。這是自己的床。
安然捧著腦袋。終於暈暈乎乎地找著了北。
想來昨晚應該是江傑雲那個身大力不虧的傢伙把她給搬運回來的。
由此為起點。順著線索往前回溯。慢吞吞的又將昨晚的事在腦海裡過了一遍。
恍惚間覺得自己好象忘了一件特別重要的事。
是什麼來著。
……
對了。
信。
那封江傑雲特意囑咐她轉交給蘇朗南的信。
那封信叫她給放兒去了……
這念頭一起。安然便雷劈一般的跳下床來。頓時頭也不沉了。眼也不花了。身上也不發酸了。光著腳。瞪著一雙紅通通的眼。在屋子裡四處沒頭蒼蠅似的亂轉。
漫無頭緒的轉了半天。急得都快出了汗。無意間一轉頭。卻看到那封信正好端端地擺在書桌上。醒目得很。
看到了它。安然總算是長出了口氣。旋即好笑地拍了拍自己的額頭。這信當然應該在這裡。她昨晚直接睡倒在隔壁。想必江傑雲是連人帶信一起給搬回來的。把她放在床上。信自然就應該放在桌上。
挺條理分明的事。卻把她嚇得蒙圈。
看來。她這酒還是沒醒透。
鄭重其事的從架上翻出一隻細巧精緻的木頭盒子。把信放進去。合上蓋子。再把盒子端端正正地擺在自己床邊的架子上。倒退兩步。端詳了一下。這才似乎把一顆心也跟盒子一起擺放穩當了……這可是未來本城第一土財主要交給未來大大有名滴黑社會份子的信。沒準還是封雞毛信。可千萬不能在咱手裡出個好歹。
安頓好重要信件。安然晃著兩條宿醉發軟的小細腿去洗漱。
一進衛生間。這位堅定不移的臭美份子就發出一聲慘厲的尖嚎。
得虧是理智還在。總算是還記得壓著嗓門。否則大清早的。搞不好街坊四鄰還以為安家發生什麼惡性傷人事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