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有些男孩兒氣。沒少在心理上承受壓力的鄭曉卻是心有慼慼的嘆了口氣。有感而發的道。“就算是海老師千好。萬好。就這一樣不好。也把他所有的好給抹殺了個乾淨。”
周芳華一下子有些沒詞。可不是。海老師人再好也沒用。他的氣質不符合大多數人們對男人的審美要求。否則也不會有人給海老師起“海大娘們兒”這種明顯帶有汙辱性質的外號。小周姑娘鬱悶的扁嘴瞪眼。出神半晌。才憤憤的道。“這也是性別歧視。誰規定男人就該怎麼怎麼樣。女人就該怎麼怎麼樣。男人只能說什麼樣的話。女人只能說什麼樣的。否則就是娘娘腔。就是男人婆。也不管這個人本身怎麼樣。就因為這一點就把人家別的優點全給否定了。也太不講理了。”
安然和楚飛飛也沉默下來。她們又何嘗不是帶著有色眼光。出於獵奇心理來圍觀海老師呢。即使在與他相識之後。也看到了他的細心。他的體貼。他的性格為人之後。依然因為他的特別氣質而對他進行著這樣那樣的挑剔。實在是非常不公平。
人就是這樣。在某些方面稍微有些有別於別人的地方。就要付出有別於別人的代價。比如。海老師這樣氣質特出的。比如安然上輩子的幹物剩女身份。這些對別人毫無影響的個人問題。卻使他們在生活上。心理上承受著各方面的偏見和壓力。
安然自己就曾經聽到同事在背後帶著惡意的議論她。說年紀大不結婚的女人要麼就是生理有毛病。要麼就是心理有問題。結婚。還是單身。這只是個人選擇問題。既不妨礙社會穩定。更不會造成人類滅絕。可這卻成了一些人茶餘飯後的談資和攻擊他人的手段。
可是回頭想想。自己對海老師的一些圍觀和腦補又與以前的同事有什麼區別呢。不過是小巫見大巫而已。
見安然幾人默不做聲。臉上的表情帶著內疚。歉意和反思。周小媒婆又開始得寸進尺了。她今兒算是認準了安然這個潛在的合作伙伴了。又開始遊說起來。
安然氣得笑了出來。用手指頭戳了戳周芳華的額角。“小周童鞋。你今兒是沒完沒了是不是。你以為搞物件。結婚過日子是過家家啊。湊上一個男的。一個女的就能玩。僅僅只是人好是不夠的。”
小周姑娘其實在這方面還真是沒開竅。她的生活和心思都單純得很。不過就是學習和玩而已。父母又恩愛。對異性什麼的根本就沒有什麼想法。雖說也接觸到一些早戀的同學。自己不僅曾經收到過兩封情書。還隔三岔五的收到姜成卓的“情書”。但由於母親在這方面管得嚴。幾個好友聚到一起也從來不談論這方面的話題。所以。她還真就從未在這方面認真思索過。她的那點對感情。對愛情。對男女之間的瞭解和印象都是從電視。電影和書本上走馬觀花般得來的。以前沒深想還不覺得。這會兒聽到安然這麼一問。自己再認真的一想。頓時生出幾分茫然來。“那還需要什麼。”
其實。別看安然說得一副經驗十足的模樣。她也就是個完全的理論派。只不過是活的歲數大了。又有剩女和相親的經歷。相比於周芳華這個情竇未開的小女生看得多。想得也多一些而已。卻從未有機會在什麼人的身上真正的實踐一把。讓她充當行家裡手給周芳華解惑顯然是有些不夠看。於是。只能硬撐著冒充。“起碼也得性情相投才可以。否則這日子怎麼能過到一塊去。”接著又講起歪理來。“要是兩個缺德鬼在一起。人家脾氣相合。也照樣過得有滋有味。幸福美滿。可要是兩個好人。脾**好完全不搭調。你想往東。我想往西。儘管有心。最後搞不好也會成為一對怨偶。”
小周童鞋想了想。覺得某人的話似乎還是有些道理的。不過卻依然不肯輕易放棄。舉手繼續提問。“到底怎樣的才算性情相投。又怎麼能知道兩人是不是性情相投。”
安然等的就是她的這個問題。齜出一口白牙笑笑的說。“反正我們的夏老師和你們海老師一看就投不到一塊去。”
拋開海老師的娘娘腔不提。他那耐性十足。事無鉅細。被學生們背後埋汰為婆婆媽媽的性格。跟夏微那惜墨如金。乾脆痛快的御姐脾氣顯然是處不到一起去的。
周芳華其實已經被安然說服了。只是最後還是不太甘心的嘴硬著嘀咕了兩句。“什麼嘛。你那就是武斷。想著不行就不行。不真正處一處。你怎麼肯定能知道不行呢。”
安然見她被自己說服。便也不再跟她鬥嘴。心說。沒有正當的原因。你想讓這兩人見面都不容易。還談什麼相處啊。
在對異性和感情方面。鄭曉比周芳華更不開竅。或者說。這位小姑娘腦袋裡現在根本還沒生出那根筋來。見安然和周芳華在那裡一來一往的鬥嘴就是個揀樂兒。不時的幫著這個溜溜縫。幫著那個助助威。完全的淘氣胡攪和。
而楚飛飛卻顯得有些過於沉默。雖說她平時也屬於那種話不多。偶爾說一句就能噎死人的主兒。但在跟朋友們混在一起的時候。還是比較活潑的。時不時的就要插上一句犀言利語來。可這會兒卻只是默默的喝著手中的豆奶。垂著眼。不知在想什麼。
時間不早。海老師也看到了。還順便吃了一頓美食。又盡情的鬥了一會兒的嘴。四人也算是乘興而來。盡興而歸。揮揮手。各自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