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然知道。不是技巧的問題。
她雖然算不得吳澤榮那樣的學院派。但自重生以來。做起事來。也是力求認真踏實。別管這事是大事。小事。正事。還是閒事。同時。吳澤榮也是毫無保留地把自己所摸索到的技巧傾囊相授。
到底差哪兒呢。
這個問題。對安然來說。一直無解。
直到那晚的照片被沖洗出來之後。安然自己便驚喜的發現。這些照片在格調上竟然比之前拍的那些上升了一檔還要掛零。
終於摸著及格的門檻了。
看著新洗出來的照片。安大攝影師幾乎要淚流滿面。真心不容易啊。
這之後。安然在這方面也不知怎麼的就突然開了竅。在模糊之間好象摸到了什麼東西。隨著時間的推移。隨著拍攝的增多。而漸漸在心中逐漸成形。
安然也不急著總結。但她隱約覺得。自己這次之所以會在攝影方面有所進步。大概跟自己在思想上變換了視角有些關係。
雖然她對藝術這種高深的東西沒什麼瞭解。但私下覺得人們都說藝術和文學是相通的。那麼在創作上應該也有所共性。
就像她自己寫作一篇文稿。記述一件事情。修辭手法只是一種輔助手段。真正能決定一篇文章好壞與否。還是要看文章的立意。文章的立意來自寫作者的所選擇的視角。選了獨特的視角。有了不一樣的立意。再輔以各種寫作手段。這樣才能寫出一篇好的文章。
攝影大概也是一樣。
她所掌握的技巧已經足夠她現階段使用。但她欠缺的是在拍攝之前。有一個明確的想法。只知道自己想拍建築物。卻並未對自己想拍出什麼樣的效果有個清晰的定位。沒有想表達的明確主題。有再多的技巧也只是像是失去了目標的箭一般。有一種“無的放矢”之感。
而在拆遷工地上。江傑雲的那番話。和自己當時的各種感受。讓她終於因著心中強烈的表達欲找到了長久以來。自己所沒有意識到的。應該尋找的定位和主題。這樣一來。自然拍出的照片與以前那種盲目的作品有著本質上的區別。
為了表示對某人給予自己適時幫助的感謝。以及那一碗及時而暖心。加了足足胡椒粉的小餛飩。安大廚決定給該吃貨做一頓好吃的。
做什麼呢。
對於一隻肉食動物來說。當然是吃肉。吃大塊肉才最讓他感到哈皮。有幸福感。
於是。週末的時候。安然細細的做了一頓“認真版”的扒肘子。
所謂“認真版”的扒肘子。就是既不用高壓鍋。也不用燜燒鍋。捨棄一些速成的方法和捷徑。省事的方法雖然便利。但凡事也是有得必有失。笨拙的方法雖然麻煩。做出來的味道卻是與簡略版有著極大的不同。小火烹調和大火速成。前者必然要比後者入味。
對肉食動物們來說。一隻肘子打發一個人還有點將將巴巴。更別提三個人了。一聽說。安然要做扒肘子。趙小胖那個激動。一把揪住採購專員姜成卓的脖領子。勒得公雞兄直翻白眼。他也視而不見。一疊聲的嚷嚷著。“多買點。聽著沒。多買點。”
姜成卓一邊翻白眼倒氣一邊還不忘朝他大力點頭。緩過氣來第一句就是用“必須的啊。”來回應趙真旭的那句“多買點”的大聲疾呼。
江傑雲這廝一如既往的狠。一張嘴就是。“先買他十個。”
氣得最近總是在心裡唸叨著要跟他保持身體距離。不動手動腳的安然立刻破功。照著他的長腿就來了一腳。“你有肚子裝。我還沒手做呢。十隻。你怎麼不去買個養豬場。”
安然自認不是本人太暴躁。實在是吃貨太瘋狂。你說說。怨她總是犯戒破功嗎。聽這廝說話。真是不罵他。她的嘴癢癢。不掐他。她的手癢癢。不踢他。她的腳癢癢。
江傑雲被安然一腳踹在了小腿肚子上。皮憨肉厚筋骨強。簡直是一點反應都沒有。眉毛都沒多動一下。一臉自然的回應安然的抗議。“那有什麼。你的手不夠用。不還有我們呢嗎。你是想多幾隻手吧。一隻手。兩隻手。三隻手都隨你。願意幾隻有幾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