弄得安然在一旁低頭咬唇悶笑。
趙真旭見狀卻反倒嫉妒了。嚷嚷著將自己的腦袋朝李綵鳳伸了過去。“不帶這樣的。安嬸。您這是偏向。偏向。我都戴帽子了。您光顧著誇他們倆。都沒誇我。”
李綵鳳只好又哭笑不得的摸了摸小胖子伸過來的腦袋瓜兒。
安然本來以為江傑雲和姜成卓兩人不過是當著李綵鳳說得好聽的。不見得就會乖乖聽話的返回網咖去戴帽子。畢竟就像李綵鳳說的那樣。這個年紀的少年。身體好著呢。跟小毛驢似的。別說不戴帽子。就是穿兩件單衣。讓他們在這冰天雪地裡跑上一氣。也沒什麼大不了的。又正是不耐麻煩的時候。哪裡會在乎帽子不帽子的。
結果人家兩人竟還真的又折回去把基本沒什麼機會戴的帽子翻了出來。跟安然之前想的一樣。江傑雲的那頂帽子果然是白色的。又讓她在心裡好一陣的偷樂。
江傑雲一回身就看到安然那雙眼睛裡盛滿的笑意和調皮的目光。就知道這丫頭心裡準是沒轉什麼好心思。長手一伸。將她的帽子猛的往下一拉。直接將帽簷拉到了她的鼻子尖上。她那隨之響起的細脆尖叫令他也盛了滿眼的笑意。春風滿面用手捏住某人的後脖子像拎小動物似的將她拎到小三輪車上。自己則坐到了車座上。腳下一踩小車輕巧的前行。
一旁的姜成卓和趙真旭也上了車。一邊一個的繞在車旁。不緊不慢的騎著。
本來安然也想騎車來著。但江傑雲他們一致覺得她的速度太慢。與其還得就和她那烏龜爬的速度。還不如給她當一回車伕。讓她坐在小三輪車裡得了。反正他們雖然說得狠了點。但也不至於就真的買上一車的零食小吃。以她那瘦不拉嘰的身材。也佔不了多大的地兒。
安然抗議無效。只好“被享受”了一把人力車的滋味。
為了便於乘坐。這輛本來用來拉貨的小車也被重生的佈置了一下。加了摺疊的小馬紮。墊了厚厚的柔軟坐墊。又帶了一條小毯子。以備安然冷的時候披在身上抵禦寒風。
今晚的氣溫倒還不算冷。安然嫌披著毯子麻煩。也有點誇張。臨走前把平時用的一隻小電熱寶抱在了懷裡。她穿得又多。捂得也嚴實。只露出一雙眼睛在外頭自由自在的東張西望。倒也並不覺得冷。
不過。安然對江傑雲這廝嫌棄她騎車的速度像烏龜爬還是有點不服氣的。便對該人力車伕嚇唬道。“哼哼。本姑娘今兒晚上吃得可飽了。絕對的千金。一會兒咱們還要再好好採購一把。江傑雲同學。就有勞你好好辛苦辛苦啦~”
江車伕倒是一點都不愁得慌。滿不在乎。“沒關係。大不了到時候。我實在騎不動了。請你這位千金跟香帥似的風雅一把。踩月而歸就得了唄~”
定安湖位於錦嶺城南。差一點就算得上是郊區了。離安然他們所在的位置算不上近。大約要騎上四十多分鐘的路程。這還得是江傑雲他們這種騎車快的小夥子的車速。若是換了安然沒個一個小時是下不來的。
俗諺說得好。“八月十五雲遮月。正月十五雪打燈”。這都是很難免的事。
不過。也許是今年的雪都在大年夜前後一鼓作氣地下了個乾淨。也許是老天爺見安然這可憐孩子好不容易去賞個燈。總算給了點面子。本來還有些陰雲的天空自打他們出了網咖後。竟一點點的風吹雲散。墨藍的天空裡一輪圓月明晃晃的當頭照著。銀色月光清亮亮的撒在凍得結結實實灰白色地面上。彷彿是鋪了一層薄薄的霜雪。讓人不由得想起打小背到大的李白的那句“床前明月光。疑是地上霜”來。
安然也停止原本和江傑雲的鬥嘴。轉頭笑著將地上的月光指給他看。“今晚兒這月光真亮。江傑雲你看。這地上的顏色像不像李白的那兩句詩。”
月光的清輝不僅傾瀉了一地。也跳跳躍躍的映在安然的眼中。在她回首的角度裡。江傑雲所在的位置正可以從她眼裡看到兩汪明淨的月光。亮亮的。晃盪著淺淺的笑意。
“嗯。”他們抄的是小路。這大晚上的。也沒什麼行人。四周一片靜謐。江傑雲的聲音似乎也輕悄的融進了這如水的月光裡。“確實。不看著這樣的情景。光是乾巴巴的唸詩怎麼也想像不到這兩句詩裡的好處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