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陽搬進來了,住在杜秋風的隔壁,課室改在了他的房間,行李物品也不急著收拾,先給墨六六上課。
黃昏,黑色賓利緩緩駛進山間別墅,墨六六興奮地跑去視窗向外觀看,車上下來的除了劉麗和杜秋風,還有一個女子和一箇中年男人。
中年男人仰頭看向別墅,不知道和杜秋風在說些什麼,杜秋風一反平日裡的二五不著調,面上帶著些謹慎,態度很恭敬。
女子墨六六認識,正是前些日子找她麻煩的寶兒,中年男人墨六六更認識,認識到一看見他那張清瘦嚴苛的臉,墨六六的小心臟竟然微微顫抖。
上輩子被這男人打過幾次,最重的一次貓腿都瘸了好幾天,差點兒要了她的貓命。
墨六六象是被電到一樣,把頭縮回來,飛快地躥回自己房間,幸虧墨六六來的時間短,還沒置辦太多東西,把衣櫥裡的衣服一股腦扯下來,衛生間裡的用品也都劃拉到一個塑膠袋裡,一起塞到床底下,飛快抱起床上的毛絨公仔,跑出房間順手鎖了房門。
墨六六幾步躥到了林陽的房間,卻發現林陽房間裡突然暗了下來,原來是窗簾被拉上了,她抱著公仔鑽到床底下才發現,床下有點兒擠。
林陽縮在床底下,旁邊還有他的拉桿箱,墨六六伸腿把林陽和箱子往裡面踹了踹,抱著毛絨公仔一頭鑽了進去。
走廊傳來腳步聲,杜秋風略顯心虛地說著:“蘇伯伯,三哥不在家,您看這……”
中年男人低沉的嗓音帶著怒氣:“怎麼,他不在家我就不能來了?我這個當爹的難道沒有權利到兒子家坐坐?”
“蘇伯伯您別生氣,我可沒有那個意思,我的意思是蘇木住的這個破地方,實在是沒什麼好看的。”杜秋風聲音都有些發顫了。
“我要是偏要看呢?”
杜秋風此時也沒了動靜,攔是攔不住了,他只能認命了。
走廊響起房門的響動,二樓的房間從樓梯口開始,一個個被打了開來。
墨六六和林陽在黑暗中大眼瞪著小眼,連呼吸都急促起來。
腳步聲到了蘇木的房門口,中年男人的聲音帶著重重的鼻音,“臭小子,什麼毛病,整個房間除了黑色就是白色,知道的是臥房,不知道的還以為是靈堂。”
男人重重地關上了房門,腳步聲到了墨六六的門前。
門被推了一下,男人的聲音再次響起:“這怎麼回事?為什麼鎖著?”
杜秋風連忙道:“蘇伯伯,這間是客房,沒人住的。”
中年男子正是蘇木的父親蘇子玉,他一雙黑沉的眼睛盯住杜秋風:“你找鑰匙來,我要進去看一眼。”
“蘇伯伯……”
“去不去?”
杜秋風還沒來得及回答,咣噹一聲,門竟然被一腳踹開了,墨六六幾乎可以想象到杜秋風的表情,那臉色一定非常精彩。
杜秋風靠牆站著,臉色從震驚到平靜,然後長長地鬆了一口氣,房間裡空空蕩蕩,一副沒人住的樣子。
很快,中年男人來到了林陽的房門口,門被推開來,林陽和墨六六同時屏住了呼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