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聲大喝後,所有的人都安靜了下來,一雙雙眼睛傻愣愣的看著許小夕,但又因為害怕,看了一眼後又迅速的挪開眼睛。
許小夕環視眾人,神情冷漠,“你們也不用吵,昨天晚上點數的時候後廚賬本上都記著有多少塊肉方子,丟了幾塊,有多少斤,一查就一清二楚。”
“誰偷的誰自己站出來補錢,查不出來,交接班的兩方一起賠錢。”
一聽要賠錢,後廚眾人都瞪圓了眼睛,於是立刻就吵吵了起來,“許老闆,這肉不是我偷的,憑什麼我賠?”
有人開頭,就立刻有人接話道,“就是啊,誰偷的誰賠,真要是賠了這錢,還以為我們合夥偷了肉。可事實上,我們是連個肉星子也沒見到啊。”
許小夕從一旁拉了一個凳子,坐在她們面前,抬手指著他們身後的一面牆,沉聲道,“我第一天立的規矩,就在那面牆上貼著,還需要再給你們念一遍聽聽嗎?”
眾人看了看牆,眼睛裡都是心虛。
這時,許小夕又道,“規矩我立下了,月銀給你們加了,因為開業這幾天忙,我每天該發的獎金,當天就給你們發放到手了。”
“你們因為這個規矩,每個月多拿銀子不說,還能多休息幾天。不想休息,留在酒樓幹活的,還額外給你們算錢,怎麼,現在丟了東西要賠錢的時候,你們就不認這個規矩了?”
眾人不說話,但擺明了就是不願意。
這年頭銀子難賺,到了手的銀子肯定沒有在吐出來的道理。
許小夕看的出來,但她可不是軟骨頭,更知道身為一個管理者,如果在最開始的時候就不把規矩當回事,後面就更難管了。
而且許小夕早之前瞭解酒樓狀況時,就在陳掌櫃處得知,之前後廚也總是丟肉丟菜,雖然數量不多,但日積月累也不少。
但偏偏從前的王琛做大廚時,總是有各種藉口包庇,所以一直沒查出來,現在他們應該也是把這種事當成了習以為常,更覺得酒樓現在賺錢,丟了幾塊肉方子也不值什麼錢,就以為沒人會追究。
還有一點是,他們昨天的確是點了數,但都是將數報給她時,當時她忙著,只是稀裡糊塗的應了一聲,誰也沒想到這數竟然真的記著。
許小夕見她們一個個都跟啞巴一樣,沉聲說道,“既然揪不出兇手,交接班兩方一起賠,不願意賠錢的,現在就從酒樓出去,我這裡的確可以賺錢,但絕對不要賺了錢還不守規矩的人。”
聞言,有人立刻說道,“許老闆別啊,不就幾塊肉方子嗎?了不起也就十來斤,我們大傢伙賠了就是了。”
話落,立刻有人附和,“是是是,我們賠,我們賠!”
十來斤肉而已,幾個人一平分,其實也沒多少錢,相比賠肉錢,丟了這份工才是真的不划算。
許小夕唸了賬本,平分下來四個人每個人才賠了幾十文錢。
“該死的偷肉賊,要是叫我抓住了腳脖子,老孃非剁了這偷肉的賊手不可!”
一個女子交錢的時候忍不住咒罵道,另一個女人去交錢,聽到這話下意識的抖了一下。
許小夕看的清楚,這人眼裡賊溜溜的轉,有點心虛,也有點得意。
她不動聲色,並沒有直接指責出來,等大家交完罰款後,又說道,“這一次丟了肉是按原價賠,再有下一次,還是一樣按原價賠。”
一聽這話,賠錢的立刻就急眼,直接說道,“老孃這次肯定把眼睛瞪圓了,誰在幹做壞事禍害人,我非削了她不可!”
跟著,其他人都在附和著。